賀知意則跟門口站著的許淵互相詫異對視。
“你們認識？”
這句話是樓從心問的，樓楚言不怎麼好奇，只抬手招呼許淵趕快坐過來。
許淵遠遠點了點頭，不知是應哪一個。
許淵先是走到賀知意身邊，朝她伸手問好，面上的笑一如往日般溫潤和煦。
“賀小姐，好久不見。”
賀知意起身，微微躬身回握。
“許律師，好久不見。”
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熟人，還是許淵。
許淵對她的出現顯然也感到意外。
見人到齊，樓從心開始喚餐。
許淵折身坐到了樓楚言身旁，他一身正裝，大概是剛剛結束工作就趕來了，為了方便用餐，坐下後脫了西裝外套，候在一旁的服務生適時接過。
菜品陸續上齊，四人動筷。
樓從心突然問道：“阿淵，你跟知意是怎麼認識的？”
賀知意跟許淵對坐，身旁是樓從心，斜對面是樓楚言，眼下四人面面相覷，她夾菜的動作微頓。
許淵注意到她，含笑解釋：“賀小姐曾是賀任先生的養女，我跟在賀先生身邊，有幸結識了賀小姐。”
所謂“有幸”，實際是許淵幫她打了個官司，更準確的說，也幫賀任打了個官司。與賀知意有關的事，許淵總共經手了兩件。
許淵說得簡單明瞭，既讓事情聽起來有理有據，也給賀知意留下了容納自我的餘地，事情都不複雜，複雜的是夾在這兩件事中她的處境。
賀知意意識到許淵有意幫她，佯裝鎮定點頭，夾起的菜慢慢送到口中，又慢慢咀嚼，安靜等待樓從心的反應。
樓從心聽得一愣，樓楚言少見的上心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賀任的緣故。賀知意悶聲垂眸，不知此刻該作何回應。
用餐時太過安靜，讓人如坐針氈的感覺再度出現，賀知意鮮少跟外人一起用餐，細數起來聚餐的人，也就一些朋友、同學及兼職時偶爾推脫不掉的同事。
當然還有賀臨禮。
奇怪的是，哪怕跟賀臨禮吃飯時的氛圍比跟其他任何人都要安靜，賀知意也不會覺得尷尬無措或者如坐針氈般難挨。
賀任是她的養父，許淵是賀任的專t職律師，他幫她接過那個讓人不堪回首的案子，事後又幫賀任跟她斷絕撫養關系。
不管怎麼想，如今兩人能湊在一起都讓人覺得怪異，而且賀知意不知道許淵跟樓從心是什麼關系。
但看樣子，想必關系應該非常親密。
賀知意試探著抬眼去看許淵，見許淵臉上仍帶著恰到好處的笑，用餐舉止彬彬有禮，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