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意垂著頭，唇不自覺勾了起來。
是啊，她一個孤兒，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如今突然天降一個這麼厲害的親生父親，在外人眼裡怎麼能不算好事呢。
商望津那樣照顧她，給她開後門，幫她通融，幫她的理想鋪路，這有什麼不好呢。
這沒什麼不好的。
所有人都這麼覺得。
賀知意啞聲：“韓醫生，謝謝你之前的幫助，我想我該走了。”
她起身朝韓茵鄭重鞠了一躬，未等韓茵回應，轉身離開了房間。
或許她該換個心理醫生了。
賀知意的離職審批沒有被透過。
雖然有些意外，卻也覺得意料之中，說不定又是商望津從中左右，但她鐵了心不會再去，她不是真的只靠商望津。
她更不需要這遲來的施捨。
賀知意從醫院離開那晚，樓從心意外給她打來了一個電話。
樓從心費心費力帶她走了那麼長時間的路，想到自己提出離職時甚至沒有給樓從心那邊打過一聲招呼，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樓從心。
她發自內心的尊敬樓從心，眼下看著電話猶豫，不知要不要接。
臨時更換的出租屋有些寂寥，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讓人心急火燎，賀知意無奈，最後還是按了接聽。
還沒等她思考要怎麼開口，對面的話已經鋪天蓋地砸來。
“安排你做的那個專案企劃方案呢？不是叫你次日一早發初稿給我，還叫你跟小吳對接一下a方案後續的工作，你是全都擱置了嗎？”
樓從心的語氣不改往日嚴厲。
賀知意悶聲：“樓經理，對不起，我，我已經申請辭職了。”
“我知道。”
樓從心平靜回應。
賀知意啞然，正要開口再說什麼，卻聽樓從心補充。
“是我留的你。”
賀知意瞳孔微怔，一瞬間心緒翻湧，握著手機的手指都在發抖，心緒難以平靜。
手機裡樓從心音量提高。
“正好，賀知意，你聽清楚了，我之所以願意帶你，是鑒於你的能力，而不是那些個亂七八糟的關系。”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帶著做好的企劃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