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非要在許程文和賀臨禮之間二選一才行,更甚者說她不是非要喜歡上一個人才行,而且他們都跟她印象中的模樣有了偏差。
年幼的她那時候無法理解護工丈夫的所作所為,她起初只知道害怕,懵懂無知到連反感排斥都是後知後覺生出。
她有時候甚至感到慶幸,慶幸護工發現這種事時就把她關到了禁閉室,慶幸護工不允許任何人跟她靠近。
即使她總是被打,即使真的很痛很痛。
但她至少不會再看見那個惡心的男人了。
她非常不喜歡護工的丈夫,男人常常酒氣熏天,一身惡臭,酒店那次碰到的那個男人同樣如此。
她如今光是回想都惡心得反胃。
潛意識裡的恐懼裹挾其中,那些被她有意埋藏的惡臭記憶,悄無聲息在她身體裡紮根,讓她的恐懼不再單純。
她不喜歡被碰,尤其不喜歡被異性觸碰。
越是帶著侵略性的蠻橫觸碰,越會讓人覺得惡心。
她起初害怕賀臨禮時,對賀臨禮也會抵觸,或許是兩人之間接觸越來越多,以及賀臨禮對她那些日積月累的好,讓她漸漸對他破例。
甚至讓她以為,她是喜歡賀臨禮的。
這種虛假的認知,被賀臨禮親手粉碎。即便是賀臨禮也不例外,她不喜歡被他碰,不喜歡被他那樣侵略蠻橫的對待,不喜歡他對她越界。
她不喜歡他。
想到賀臨禮,賀知意又覺得脖頸在痛。
她沒有跟以前一樣把賀臨禮的聯系方式全部刪除或是拉黑,盡管她手機裡留有他唯一一個電話號碼。
但返校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一直有意在躲賀臨禮,她本以為賀臨禮會跟之前一樣更換新的手機號聯系她,但賀臨禮這次沒有這麼做。
賀知意後續也沒收到什麼奇怪的簡訊或是電話,她談不上慶幸與否,只覺得終於能靜下心來考慮許香玉的事。
賀知意還沒有想好怎麼聯系許淵。
她原本是想拜託樓從心的,但她最近麻煩樓從心太多,現在反倒有些不好開口,思來想去,她最後決定自己聯系一下許淵。
再者許淵雖然是私人律師,但歸根結底也是律師,雖然他們沒有什麼交集,但就幫她一個忙,許淵應該不是那麼無法通融的人。
她不是非要許淵親自上陣,畢竟律師也有不同領域劃分,只是考慮到許淵情況特殊,說不定可以給許香玉找到合適的律師。
實在不行,她這邊可以試試多開點價。
賀知意都已經下定決心,末了才想起自己之前刪光賀臨禮的聯系方式時,順便把許淵等人的聯系方式也刪沒了。
她最後還是免不了去找樓從心。
樓從心一開始沒問緣由,事後大概想到什麼,還是問了問賀知意,賀知意怕她誤會,跟她如實說了一下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