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麼多年下來，許程文這個人的存在，在她那稀薄的記憶中一樣蒼白。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閃過，心髒重重鼓動，腦海中的混沌也在那一瞬消散。
賀知意突然意識到什麼，她顫著手，拿起包，起身準備離開。
許程文叫住了她。
“知意！”
賀知意腳步頓住，不敢回身去看。
良久，他低聲。
“你走吧。”
賀知意得到回應，逃也似的離開現場。
離開叫人壓抑的環境，賀知意提著包的手指還在發顫。她突然意識到，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許程文。
好像都是這樣，好像就是這樣。
因為毫不在意，因為沒有上心，所以對方的一舉一動，對方的那些付出，全部都是過眼雲煙的存在，經年累月過後，那個人也不會在記憶中留存太久。
如果她不是這種性格，不管許程文對她付出過什麼，她都不會因此感到一絲一毫的愧疚難過。
她不喜歡他是真的。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各種雜七雜八的因素，不需要配不配的理由，也不要拖累不拖累的藉口。
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他。
覺得賀臨禮不需要她的愛是假的，覺得自己不會拖累到賀臨禮也是假的——她喜歡賀臨禮。
所以她找了那麼多可以讓自己心安理得喜歡上賀臨禮的理由。
心髒狂跳不止，賀知意只覺得自己兩腿都在發軟，腦海被突生的殘忍認知驚到震撼嗡鳴。
喜歡賀臨禮。
她就是喜歡他。
很早很早就喜歡了。
跟賀臨禮相處的一點一滴，她都記得那樣清晰，清晰到可以分辨賀臨禮的味道，清晰到能記住賀臨禮的體溫，也包括他給她的每一次擁抱。
她記得他曾經所有的惡劣，也記得他所有的美好。
想見賀臨禮了。
這一刻，她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