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意重新仰頭,卻只木訥點了點頭。
她也沒有回應賀臨禮那個擁抱,只與他錯開了身,自顧朝前走去,不過一會兒,她身後也有了步伐聲響,賀臨禮默默跟上了她。
賀知意在前面埋著頭走,步伐不緊不慢。
“賀臨禮。”
身後的人淡淡應了聲“在”。
“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
自學校那次打人的事件結束,她再沒見過賀臨禮,而她把賀臨禮拉黑以後,兩人更是一點聯系都沒有了。
在那之後,她的生活,她的動向,她都沒跟任何人說過,但賀臨禮卻找到了這裡,找到了她,她不信賀臨禮跟賀任一樣,會跟蹤她。
身後的人淡漠一句。
“查的。”
簡短兩個字,把賀知意那些沒能問出口的疑問都給概括完畢,但賀知意清楚他已經不會有更多的解釋。
她輕聲“哦”了一下,繼續前進。
賀知意走在前面,那些積雪原本還有賀臨禮踩平些走,現在換她深一腳淺一腳陷下。她突然覺得,她或許應該誇一下賀臨禮。
世界這麼大,他居然能找到她在哪兒。
賀知意再次一腳陷入厚雪,腳下路面不平,高度的落差讓心不在焉的她往前傾去,她沒發出聲音,已經準備沉默受著接下來的後果。
要倒下的那一刻,整個身體被人緊緊拉住。賀臨禮的手環過她的腰身,只一臂就將她完全接住。
他幫她穩住身形,一直等她完全站好,那環在她腰間的手才慢慢抽離,把手抽離的間隙,還不忘罵她一聲“蠢貨”。
賀知意仍舊不吭聲。
她真的像個啞巴,很多時候都像啞巴。
賀知意沒有轉身,埋著頭輕聲說了句“謝謝”,準備再度起身,才剛邁出一步,便被身後的人拉住。
賀臨禮再度拉上了她的手,冰冷與溫熱在那一刻交融。只是松開了那麼一會兒,賀知意的手就重新冷成冰塊,但賀臨禮的手依舊溫暖。
賀臨禮三兩步越到她的前面,重新做了領頭那人,賀知意這次沒再慪氣。
不知走了多久,遠處漸漸出現賀知意所住酒店的輪廓,賀知意心頭一驚,更加不解地看向安靜走在身前的人。
這帶給了賀知意第二次的震撼。賀臨禮是如此清楚她的具體位置,清楚知道她來的平城,知道她住的哪個酒店,甚至知道她於風雪中走向哪裡。
大腦突然變得一片空白。
賀知意一時間無法加工這些訊息,更無法處理這種荒謬而又夢幻的場景,一直到賀臨禮牽著她走進那家酒店。
同樣出人意料的場景,大廳等著的並非要送新年賀禮得員工,反而等了不少人,其中也有早上給她送傘的少女。
見門口出現賀臨禮跟賀知意,一行人很快迎了過來,幾人中最先開口的是那個酒店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