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燈,給我個地址吧,以後我給你寫信。”
“你之後會回來嗎?”舒燈問他。
“或許不會,”施幸搖頭,“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都習慣了,你要是待在這裡,你也會喜歡的。”
“我明天就走了。”她語氣低落,又亮起執拗明亮的眼眸,“我還有重要的事呢!”
說完,舒燈背過身去,施幸忽然喊住她,“小燈!”
她回首,又聽見他說:“今天在這裡見到你,看見你好好地長大了,實在高興。山遙水遠,望你珍重。”
“你也是,珍重。”
......
戲份結束。
顏千繪抹掉眼角那一滴屬於舒燈的、不捨的眼淚,抬眼望見程式言灼熱目光,她不自然地移開了眼睛,提醒道:“走吧。”
“你拉琴的時候很美。”他笑了笑。
顏千繪愣了兩秒,幹嘛突然誇她?但很快,她坦然接下,反問道:“只是拉琴的時候?”
“現在也是,”他凝神,認真地回答她隨口而出的問題,“但是你沉浸在小提琴演奏之中時,有另一股生命力在湧動,那是你的世界,那是那個世界裡t的你……就好像,你在忘我地、不顧一切地撲向那裡。”
一瞬間,心髒被戳中的感覺。
她今天格外感性,因為這番話,淚腺有些不受控制,眼裡一片潮濕。
她低著頭,低喃道:“因為小提琴就是我的生命啊,是我一輩子都不會放下的東西,而舒燈的音樂拯救了我的生命。”
沒有具體描述,這句話能解讀出各種猜想,程式言直接詢問當事人,“介意說說嗎?”
她搖頭,語氣裡竟然帶著鼻音,“現在沒有那麼想說。”
故事沉重又冗長,在這裡三言兩語說不清,她更不想陷入回憶的漩渦。
“沒事。”他沒有追問原因。
手指撫上她的臉,揩去她眼角的淚,而後將她攬進懷裡,緊緊包裹住她。
她被他的動作驚到,表情愣愣的,“你.....”
“我想抱你,而且我自以為是地認為,你現在需要一個擁抱。”程式言在她耳邊柔聲說:“別難過,我會難過。”
明明不想哭,可一旦收到外界的安慰,難言的、壓抑的情緒反撲,上湧到眼眶,她抽抽鼻子,“你別惹我哭。”
“怪我,想哭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