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真的好吵,啊——”
她開始掙脫他的懷抱,尖叫,發狂,歇斯底裡。
施幸牢牢抱住她,任由她死死掙紮,手臂青筋暴起,他紅著眼眶,“會好的,會好的……”
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人精疲力盡,睜著無望的雙眼喃喃自語。
他就這樣一直抱著她,聲音逐漸微弱,最終歸於寧靜,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寂靜的室內,施幸低頭吻在她發間,滾燙的淚珠落下,空氣裡傳來男人壓抑沉悶的低泣。
……
現場工作人員默不作聲,看著床上抱著的兩人。
他們的掙紮痛苦的情緒,像生命力旺盛的藤蔓,攀爬到到他們身上,所有人都跟著沉浸在戲中。
梁瓊吸鼻子,默默地抹掉眼角的淚。
過了很久,盧峰才後知後覺喊了一聲“cut”。
今天的戲份幾乎抽走了顏千繪所有的力氣。
喊停之後,她異常沉默,換完衣服就坐車回去,車門關上時,她望見程式言擔憂的眼神。
她想說什麼,但也什麼都不想說。
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她整個人處於一種懸浮空洞的狀態。
望著天花板,到後半夜,才合上眼睛。
第二天本應該繼續拍攝,可工作群裡通知,給大家放一天假,顏千繪直接睡到了日曬三竿,中途梁瓊敲門給她送早餐,她短暫地醒過一次,又睡下了。
中午,一道敲門聲響起,她騰地坐起身。
腦袋沉沉的,條件反射地下床開門,門開啟,又“砰”的一聲關上,她很快地進洗手間洗漱,撈起椅子上的外衣披上,才去重新開啟門。
程式言在門口等了五分鐘,終於等到她,“要出去走走嗎?”
“我剛醒。”她說。
“那去外面吃?”他問。
她垂首思考了一會兒,點頭,“可以,我去換件衣服。”
室外天氣晴朗,陽光熱烈,顏千繪看了眼溫度,挑了件短款薄t恤穿上,下半身是一條寬松的休閑長褲,簡單舒適的穿搭。
她沒化妝,只是抹了防曬和口紅,出門前,背了個黑色斜挎包放墨鏡紙巾這些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