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杜雲娘接話,何期添一巴掌拍在何時了背後,怒斥著,“杜姑娘家事也是你這個外人隨意打探的?”
何時了捱了一下,肩膀縮了下,皺著眼睛,摸摸被打的後背,火辣辣地疼。
杜雲娘頗有幾分驚訝,沒想到何期添的家教這麼嚴格,連忙打圓場,“何公子也是好意,您大可不必如此嚴厲。”
“這小子就得對他嚴一點,不然他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何期添恨鐵不成鋼似的,說著又拍了何時了一掌。
莫名其妙捱了兩巴掌,何時了更加委屈,嘟囔著,“你不就是氣我在陳文成親時候鬧事嗎?我都說去道歉了。”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沈公子會突然離開嗎?”他不提還好,一提何期添就怒火中燒。
杜雲娘與他一家而言都是恩人,他們反而變相挑撥了人家的關係,這傳出去豈不是會被人戳脊梁骨?
他的憤怒如假包換,杜雲娘也有些意外,沒想到一件很小的事竟然讓他們如此在意,急忙勸解,“沒事沒事,何夫子不必掛懷,東陽幾個月前就說了最近會離開。”
“爹爹的確這麼說過,他剛回來的時候還說最多三個月就要走,現在已經是拖延了很久的時間了。”水生也跟著解圍,懂事異常。
一大一小都這麼說,何時了也不是不要面子的人,何期添權衡之下沒再深究,只又道了歉,滿臉都是自責。
送走何時了和何期添,杜雲娘深吸一口氣,這才重新面對水生福寶,兩人神色如常,只是比沈東陽在時要警惕了許多。
“水生,這是在幹什麼?”杜雲娘就去後院一個眨眼的功夫,回來就看到水生蹲在門口挖坑,儘管有工具,小手也烏漆麻黑。
“我在做陷阱。”水生抬頭匆匆回答,又低頭繼續挖。
杜雲娘哭笑不得,內心又大為感動,沒有阻止,任由他繼續,但也出聲道,“娘不會有危險的,你做完這個就別做了。”
“萬一那群人又找上來怎麼辦。”說得儼然是方才找麻煩的村婦。
“就算她們找來也沒事,娘能應付。”杜雲娘拍拍他的肩,看向角落裡血跡斑斑佈滿鏽駁的大刀,“你還記得娘殺過狼嗎?”
水生頓了下,也似乎想起來,挖坑的動作慢了下來。
“娘連狼都能殺,人有什麼怕的?”杜雲娘再接再厲,成功說服水生。
但她很快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次日一大早,沈雪兒就來敲門,氣勢如虹,像是算準了沈東陽不在家,敲得隔壁都忍不住開門檢視了,杜雲娘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一大早就來擾人,才剛成親就在家裡待不住了?”杜雲娘打著呵欠,眼神輕蔑,並不把沈雪兒放在眼裡。
“杜雲娘,你在外面隨便和誰亂搞我都不介意,但是你不能搞到我頭上來。”她這副懶散模樣令沈雪兒怒氣騰昇,嗓音尖利地指責。
杜雲娘斜倚在門框上,淡漠地看著沈雪兒發飆指責,神色不改,“沈雪兒,你風言風語到處汙衊誰都行,但你不能汙衊到我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