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就是一塊普通的帕子,都長那個樣,又何以見得你看到的就是我的?”杜雲娘抿唇繼續逼問。
唐鈺被問得節節敗退,越發支支吾吾,不由自主地看向沈雪兒,似乎在等她想辦法。
杜雲娘沒有錯過她的眼神,嘴角勾了勾,正要發難,陳文好巧不巧趕到,手裡提著酒,儘管穿得還算像模像樣,但身上的酒氣還是無法遮掩。
“陳公子才從鎮上買酒回來?”杜雲娘高聲招呼,表情談不上熱絡,更多是看好戲的戲謔。
“杜姑娘果然火眼金睛。”陳文絲毫不愧疚,大大方方地承認,還恬不知恥地晃了晃手裡的酒瓶子。
“阿文,你!”沈雪兒驀地瞪大眼,不可置信,想說點什麼,又礙於大家都在場,沒能直言。
倒是陳文沒有任何顧忌,朗聲道,“我聽岳母說今年春耕不打算全種水稻,所以拿了一部分預算出來買點酒,不過分吧。”
……嚯。
每年糧食是一定要種的,哪怕飯吃不上都要留出足夠的種子錢,沒想到這命根子錢竟然被陳文拿出來買酒?
“原來如此,不過陳公子拿這錢買酒,家裡人知道嗎?”杜雲娘眼中玩味,雖然問的是陳文,看的卻都是沈雪兒和李桂芳。
李桂芳似乎已經氣暈了,眼裡毫無光彩,嘴唇哆嗦著,手指也不停打著顫,偏偏還在外人跟前,不能顯露更多。
那模樣有趣極了。
杜雲娘拉回正題,聳聳肩膀,“如我所言,既然沒有確鑿證據,就不要什麼髒水都往我頭上潑。”
“諸位如果明白了,請散了吧,家裡還有活兒要忙。”她毫不留情地趕人。
沈雪兒怎麼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就算是撒潑都要把這盆髒水潑到杜雲娘頭上,因此立即高聲道,“誰不知道你在我成親之前就頻繁造訪陳家。”
“就算阿文不說,我也能猜到你的心思,現在有了鐵證卻又不認,你真是好大的臉啊,什麼話都讓你說了。”
“你要是和阿文一清二白,那他為什麼每次提到你都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我關於你的問題?”
杜雲娘眯起眼,“這些問題你應該問陳公子,問我有什麼用?你說鐵證,就是憑唐鈺一張嘴,就說手帕是我的了,讓她說特徵,她也不知道。”
“沈雪兒,把人當傻子也要有個度,更何況我可不是傻子。”
“大家不必爭論了。”一直沒有說話的何時了站出來,接過沈雪兒手裡的帕子,“實不相瞞這帕子是我的,可能陳公子大婚那天落在那裡了。”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李桂芳橫眉盯著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小白臉,並不把他放在眼裡。
何時了微微一笑,展開帕子,找到某一角,指著一個細小不易察覺的刺繡,“為了區分開來,我特意繡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湊過去看,果然看到一個“了”字,坐實了是何時了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