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雖小,但好在人才多,不拘於陳文這一人,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杜雲娘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呂歡垂著頭,手指絞緊,透出不安和糾結。她還做夠爹爹的寶貝女兒,一點都不想出嫁。
“呂爺不如問問呂小姐的心思?”沈東陽恰如其分地接話。
兩人一唱一和,呂爺不問也得問,看向呂歡,“歡兒,你是什麼想法?”
呂歡抿唇,手指揪得更緊,斟酌著如何開口,心頭頗為為難,隱約有了抽泣之聲,很是委屈。
呂爺哪裡捨得看她委屈,立即將無名火撒在杜雲娘身上,冷聲,“杜姑娘該說的都說完了嗎?”
這……杜雲娘未料到情況只急轉直下,想哄著呂歡開口,又怕火上澆油,暗自打算下次再來。
一旁的何時了忽然出聲,“呂小姐,呂爺是您的爹爹,自然最見不得你委屈難過,你有什麼想法只管告訴他就是,不必擔心。”
他聲線溫和,如春風拂面,沁人心脾,當真如一塊上乘的溫潤白玉。
呂歡嚥了口唾沫,抽泣聲逐漸止住,緩緩開口,“爹爹,女兒不想出嫁,女兒想陪著爹爹,可是又怕爹爹不開心,所以才沒有說。”
她淚珠墜落,我見猶憐。
何時了惻隱之心微動,抽出隨身攜帶的帕子遞給她,“呂爺不會不開心的,呂小姐莫要擔心。”
一句話把呂爺的不悅堵在心頭,不得不哄著自家女兒,“爹爹沒有生氣。”
呂歡接過帕子,擦擦眼角淚滴,這才抬頭看向何時了,兩人視線撞上,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
何時了微咳一聲,坐回座位。
呂爺當了回惡人,臉色不是很好看,“杜姑娘一開始就打著這樣的主意嗎?”
“呂爺誤會了,只是何公子是重要人證,我才帶他過來。”杜雲娘連連否認,對何時了呂歡的進展很滿意。
“哼,那就最好,我看這小子要才無才,心思不正!”呂爺說著氣話。
杜雲娘知他話裡有話,趕忙為何時了正名,“何公子的父親如今是我孩子的教書先生,說起來何公子也算得我手足了,日後他若有難,我必然要傾力相助的。”
一句話表明何時了家世至少有文化底蘊,且有她做後盾,若是呂家何家真的結為親家,杜雲娘自然也不會拒絕呂家的需求。
呂爺多會做生意,聯想到杜雲孃的能力,立馬就盤活了。
取消訂婚,一能讓呂歡開心,二能給呂歡足夠時間挑選一個合心意的夫婿,三還能結識到杜雲娘,再不濟也能讓杜雲娘欠他一個人情,可謂一石三鳥。
基於杜雲娘對來鳳酒樓的貢獻,他不得不重視這個人情的重量。
他的決定無需多言。
沈東陽臉色也輕鬆許多,還以為杜雲娘是為了她自己謀劃,還好是給他人做媒。
而何時了直到走出呂家還一臉蒙圈,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被賣了,但又說不出具體的不對,恍恍惚惚地跟著杜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