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陽怔住,別開眼神,“你明知道對你是破例。”
“那不能為了我再破一次例?”杜雲娘極少軟下嗓音求人,她斂眉望著他,一向鋒利的眼神含著滿滿柔情。
這事兒只有他有定奪權,該服軟還是得服軟。
“若是朝廷追查,你不怕我掉腦袋?”沈東陽眉頭揚起,這些平頭百姓也沒有什麼威脅,放出去也無妨。
只是那幾個手下,都身懷武功,放出去只怕也是下一個山匪頭子。
他的餘光看過去。
注意到他的視線,杜雲娘立即退一步,“只要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頭百姓能安穩活著就行。”
“好。”
兩人各退一步,達成協議。
婦孺都被赦免,原先的手下充軍,至於同樣參與到其中的杜雲娘和水生福寶……
“水生福寶有協從之嫌,按照律法,當充軍,念在年紀尚輕,從輕發落,充到州官服役。”
沈東陽朗聲宣判,“至於杜雲娘……協從主犯,隨我回京發落。”
一番操作,竟然杜雲娘情況最重,山寨山民最後一點疑問也隨之消散,紛紛感謝杜雲孃的付出。
“娘!”
水生衝出來,剛才的話聽到大半,知道沈東陽要定杜雲孃的罪,不滿地瞪著他,“爹,這可是娘!你怎麼忍心定她的罪?!”
“知法犯法,不管她是誰都要伏法。”沈東陽斂眉,不喜水生如此不知分寸,厲聲強調。
面對如此嚴苛的沈東陽,水生暗自咬牙,只恨自己還沒有保護杜雲孃的能力,不甘心地盯著他。
最後還是按照沈東陽的處置。
全程杜雲娘除了替山寨求情,沒有為自己開口一句。
整裝待發打算返京前一夜,杜雲娘深夜未眠,蠟燭已經燒到了尾巴,熬著不睡的水生福寶也沉沉睡去。
“杜姑娘,多謝你替我們求情。”醫娘倚在門口,輕聲道謝。
燭光搖曳裡,杜雲娘抬眼看著她,聲音同樣很輕,甚至還帶上了微弱笑意,“這不就是你要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