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再怎麼說也與罪婦在鄉間生活過幾個月,深知罪婦除了培育稻種,還兼顧農具研發、以及家養動物的培育。”杜雲娘信手拈來,聽得皇上一愣一愣的。
但他還是捕捉到關鍵詞,“農具研發?家養動物培育?”
杜雲娘眼神微閃,嘴角勾出一抹不明顯的笑意,繼續回答,“皇上稍微打聽一下便應該知道,罪婦村落的山頭被開發來種植水稻,皆得益於高轉筒車的改善。”
皇上自然不太知道高轉筒車,下意識看向其他官員。
那官員默默點頭,表示有這麼一回事。
“除了高轉筒車,還有曲轅犁,以及一些罪婦尚未畫出設計圖的其他農具。”她娓娓道來,“至於家養動物培育……尋常雞鴨至少需要半年左右才能出籠作為食物,但罪婦可壓縮時間。”
聽上去樁樁件件都事關民生,任何一個專案單擰出來都能讓民生得到極大改善。
大臣們紛紛訝異,眼中滿是不信任。
“這只是你一面之詞,朕如何能信?”皇上動心不已,但仍有顧慮。
自他登基以來,朝堂動盪不安,又逢收成欠佳,民間耳怨聲載道,若是能妥善運用好杜雲孃的法子,說不定還能挽回自己的名譽。
沈東陽見有機會,立即上前,拱手道,“回皇上,臣與杜姑娘也算朝夕相處,她在當地名譽廣傳,臣可以擔保。”
“且杜姑娘的能力遠不止於此,雞鴨稻種不過是她隨手拈來,皇上倒不如給她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也算是不浪費她的才能。”
他言之鑿鑿,目光堅定,字字句句都是深思熟慮,彷彿非常清楚杜雲孃的能力,願意用生命為她擔保。
此言一出,皇上陷入思考,沈東陽做事一向穩重,必然不可能因為女色便輕易出面,難不成這杜雲娘真有過人之處?
其他大臣亦是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
唯有杜雲娘意外地看向沈東陽。
她是板上釘釘的死刑犯,膽敢為她擔保,哪怕是沈東陽也要三思,稍有不慎,便會被皇上定性為勾結山匪。
沈東陽為何要向著她說話?總不可能他真的喜歡她吧。
不等她想清楚,皇上似乎也有了答案,他目光深沉,在杜雲娘和沈東陽之間逡巡一番後開口,“既然攝政王親自求情,朕也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不過三月為限,既然你能壓縮雞鴨生長時間,便做給朕看。”皇上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答應給她機會,“若是三月期限到了,而你沒有交出答案,別怪朕無情。”
“至於攝政王……若是她完不成,你與她同罪!”
聽到前面杜雲娘還在慶幸保下一命,但聽到最後一句,她的心陡然提起。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