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陽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直白打消她的念頭,“只要皇上想,不管你逃到哪裡,他都能做找到。”
杜雲娘臉垮下來,自知剛才的想法只是痴人說夢。
“皇上留我,興許只是為了不讓我的才能被他人利用,我再去和他好好談談。”她不死心,作出決定。
沈東陽沉默地看著她,罕見地生出無力感,斂眉絞盡腦汁,終是無計可施。
——
晚膳時,皇上屏退眾人,擺明和杜雲娘單獨用膳的態度,常年跟在他身側的羽林衛都明瞭他的心思,恪盡職守地守在外面。
連同沈東陽一起攔在門外。
沈東陽看著自己住處如今卻進不得,不滿蠢蠢欲動。
院內,杜雲娘雙手交疊在大腿上,拘謹地看著眼前的飯菜,只垂首沉默地聽著皇上不時傳來的咀嚼聲。
“雲娘不吃?”皇上偏頭看她,慢條斯理地咀嚼著,眼裡的詢問倒像是真的。
她垂頭禮貌地笑笑,回答道,“罪婦怎可與一朝君主同食。”
聞言皇上停住筷子,認真地看著她,“看來你還是不信,也罷,過幾日你便知曉了。”
過幾日?杜雲娘心裡有疑問,但明智地選擇沒問,耐心地等他吃完後才再度開口,“皇上,您說入後宮之事,罪婦……”
“聽不懂朕的話?”皇上打斷她,臉色沉鬱下來,似是警告。
杜雲娘頓住,沒再繼續。
倒是皇上在漱完口後又說了句,“朝中突發緊急狀況,朕已經命攝政王先行返京處理,如果你是在意他的想法,大可不必。”
這意思是沈東陽已經離開了?
不知為何,她心裡忽然慌了下,一瞬間空了一塊似的,當著皇上的面不好表態,她只得垂首,“是。”
晚些時候,皇上徵用她的臥房處理公務,杜雲娘只得臨時住在水生福寶的房間裡,夜已經深了,她的房間仍然亮著燭火。
杜雲娘盯著忽閃的火苗,下意識想和沈東陽商量,但立刻想起他已經被調離回京。
“吱呀——”
門開啟的聲音非常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