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無生命危險,只是還在昏迷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若是我去得晚了,恐怕真的就被野獸吃了。”醫娘感慨著。
杜雲娘眼神閃了閃,遲疑地撫摸著沈東陽的臉頰,經過這麼久的打仗,他的面板粗糙不少,彷彿樹幹般的粗糲感。
“我給你們留點時間,幫忙計程車兵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可能以為我是從外面撿來的野漢子,你不要說漏嘴。”醫娘識趣地起身。
走出營帳,果然觸到那士兵投來的小心的視線,醫娘冷哼著諷刺,“別以為女人都像你們一樣控制不住。”
士兵尷尬一笑。
杜雲娘握著沈東陽的手,仔細描摹著他的臉頰,這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上次遭到背叛,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他了,可一旦看到他的臉,那些動心的瞬間仍然會被勾起來。
“到底怎麼才能讓你想起我?”她輕聲道,滿含著無奈和苦澀。
“唔……”沈東陽發出一聲囈語,面露痛苦,像是在被噩夢折磨。
可杜雲娘能做的只是抓緊他的手。
敵軍換了人,對杜雲娘來說正是喘口氣的好時候,要愚弄那個年輕人實在太簡單了,反而營帳裡仍然昏迷的人才是大麻煩。
“今天還沒醒?”杜雲娘已經是連著第四天過來,可沈東陽還是一動不動。
莫非他變成了植物人?
“沒有。”醫娘也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情況,試了各種藥物都不起作用,“清神香也點了三夜了,沒看到成效。”
杜雲娘瞄了眼香的粉末,忽的想到剛帶沈東陽回來時醫娘說的話,眸子轉了轉,問醫娘,“清神香可以食用嗎?”
“可是,但是容易掌握不了劑量,萬一份量不小心多了,豈不是害了他?”醫娘立刻懂了她的意思,但還有些猶疑。
“死馬當活馬醫吧,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杜雲娘下定主意,示意醫娘動手。
醫娘順從她的意思,立刻調好了藥端過來,杜雲娘將沈東陽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裡喝藥。
一碗藥下毒,沈東陽仍然緊閉著眼靜靜地靠在杜雲娘懷中。
她並未放開他,反而收緊手,讓他貼近自己的體溫,無聲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