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陽自己就是從村裡出來的,不過他後面去了軍隊,又成了攝政王,見識的東西自然多了起來,也明白這個村子裡教的東西在有些方面確實有點欠缺。
“那怎麼辦,福寶和水生不上學堂不識字了?”沈東陽又將問題擺在了明面上。
杜雲娘搖頭,也是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吧,實在不行,找個私塾先生來家裡教書就是了。”
這話一出,沈東陽都驚訝的挑眉。
要知道雖然送去學堂讀書的費用不便宜,但那畢竟是公家出錢的,全國都是那個價格,杜雲娘想要找個私塾先生,那白銀可要花不少。
見他一臉的詫異表情,杜雲娘態度就好不了,“你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懂什麼,以後少問點家事!光問不做的。”
沈東陽心想自己不是又端菜又洗碗又燒火的嗎,怎麼就不做事了?
再說了,大男子主義又是什麼?
但杜雲娘在氣頭上,才不管自己說的對不對。
鍋裡的水滾了起來,杜雲娘沒好氣的讓沈東陽將火弄小點兒,自己則是繼續攪拌鍋裡的東西。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鍋裡的梨絲被煮的軟爛,杜雲娘將它們全部撈起來,而後放到門外讓風吹涼。
本來就是大冷的天,杜雲娘還在一堆梨絲中間扣出了一個洞,沒花一會兒,梨絲就到了即使是手碰也不燙的溫度了。
杜雲娘拿了紗布,將梨絲包在裡面,而後擰出其中的汁水。
“我來吧。”看她擰得吃力,沈東陽主動接過了她的活。
杜雲娘也不和他客氣,立馬將東西都遞給了她,自己著手將擰出來的梨汁重新過濾了一遍,將從紗布裡漏出的細絲全部倒掉。
這兩個步驟弄完,杜雲娘和沈東陽的額頭上都浮出了一層薄汗。
將過濾好的梨汁重新倒進鍋中,在大火中,杜雲娘將梨汁表面的浮沫全部襒去。
煮了一個小時後,鍋裡的梨汁變得粘稠。
“大功告成。”杜雲娘一邊說,一邊將做好的秋梨膏倒進早就洗乾淨的瓶子裡。
四個瓶子剛好全部裝滿,剩下的一點,杜雲娘直接盛在了碗裡,衝了開水,端給水生喝。
“阿孃。”見到杜雲娘端著東西進來,福寶連忙從床上跳下來,給杜雲娘讓地方。
“水生,身體舒服了點沒?”杜雲娘坐到床邊,將手中的碗放在了床頭的櫃子上,而後摸了摸水生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感受到水生額頭的溫度和平時差不了多少,杜雲娘這才鬆了口氣。
水生笑了一下,“娘,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杜雲娘點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而後將裝著秋梨膏的碗拿過來遞給了水生,“來,把這個喝了就好了。”
水生往日裡再成熟,也只是個六七歲的小孩子,看到碗裡黑褐色的水,還以為是中藥,一時也是有些不情不願的。
但他也知道阿孃是為自己好,作為一個懂事的孩子,他還是選擇接過了碗,將裡面的“藥”一飲而盡。
喝完後,水生驚喜的看著杜雲娘,“阿孃,這藥竟然不苦!”
杜雲娘被這一句話弄得失笑,“這不是中藥,是秋梨膏,可以潤肺,你喝了以後就不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