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陽無奈再次點頭保證。
確認傳達到位,杜雲娘才轉頭溫柔地看著福寶和水生,給他們碗裡夾了菜,柔聲地,“沒事,實在找不到教書先生,我也可以先教你們。”
“你不是沒念過書嗎?”沈東陽疑惑發問,眼中沒了剛才的委屈和寵溺,透出思考和探究,從最開始他就覺得杜雲娘好像變了。
從前她軟弱無能、目不識丁,如今她懟天懟地,雷厲風行,學識忽然淵博,只靠她三言兩語實在無法說服他,可他又找不出其他更多的證據。
察覺到他的端詳,杜雲娘心頭升起警鐘,清清嗓子,“斗大的字我還是識幾個,至少可以爭取出找到先生的時間。”
這說法比較能令人接受,沈東陽也有心不追究,點頭任由她糊弄過去。
吃完飯,水生懂事地去洗碗,福寶則回了自己的房間不知道幹什麼,杜雲娘反身打算去院子裡再研究一會兒水稻,還沒走出去呢,沈東陽就跟屁蟲似的繞在她周圍。
杜雲娘眯起眼打量著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無端猜測,“你要走了?”這話說出的同時,她心裡也“duang”一聲有些悶。
“這麼希望我走?”近日一直都是她在提和離,沈東陽這麼想也不難理解,只是心裡不好接受,反問裡夾雜著委屈。
她嘴唇動了動,複雜的話吞回肚子裡,斜他一眼,“還有點自知之明。”
和她待久了,沈東陽已經漸漸能分清她哪句話真哪句話假,瞬間明白她不過是有點鬧情緒,心情也好了許多,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我讓人給你找了些種子。”
“種子?”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水稻種子吧,她正愁沒有足夠的對照樣本,如是想著,她伸手接過,果然是種子,“謝謝你。”
該謝要謝,畢竟這些東西憑她自己的能力也暫時弄不過來,這應該是全國各地的種子了,足夠她研究。
“口頭感謝有什麼好謝的。”沈東陽開始蹬鼻子上臉,將臉湊過去,點了點臉頰,“要個吻不過分吧。”
和他還沒有親密到這地步,杜雲娘本能推開他的臉,瞪圓了眼,“流|氓!一個大男人心裡都風花雪月,真讓人笑話!”
“那你心裡都是什麼?”沈東陽反手將問題丟回去,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他的眸子在月光下如載著星河璀璨,令人目眩神迷,杜雲娘怔住一瞬,不自覺地憋著氣,與他對視幾秒後才猛地回神,義正言辭,“我的心裡只有搞錢。”
情情|愛|愛的不是她的風格,唯有握在手裡的錢才是自己的,更何況孩子才剛上學,以後少不得用錢的地方。
如是想著,她煞有其事地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說法,食指抵著沈東陽的胸膛,“人,當以事業為重,在事業中找到自己,才能更獨立地和他人相處。”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沈東陽看著她上下開合的唇,並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只覺得她認真的模樣似乎更迷人了。
“你去給孩子調調水溫,讓他們洗澡,我去忙了。”杜雲娘收起種子,交代完畢後匆匆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