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一見面就開始挑撥我和阿文的關係,就這麼想嫁入陳家?要我說,你和你家男人的和離書都還是熱乎的吧,不知羞!”沈雪兒急切地高聲反駁。
杜雲娘驟然想起沈雪兒尚不知真相,勾唇冷笑,“這麼篤定我和東陽和離了?看來你很關心我家家事啊,怕不是心心念念著東陽?”
“你?!”沈雪兒忽然惱怒,有心辯解,奈何嘴拙,支支吾吾地只罵出一句,“血口噴人!你長著一張嘴就是為了給我潑髒水?”
“這話我還要問您呢,一直針對我,你不累我都嫌累,哦,說到這裡,陳公子,你現在不過無業遊民,獨自撫養兒子之餘還要沉醉酒場,敢問一句從哪裡來的銀兩?”
面對杜雲娘話鋒突轉的質問,陳文愣了下,沒了方才的淡定,像是被戳到痛處,斂眉盯著她,“與你何干?”
話裡冷意明顯,沈雪兒心內大喜,這不是說明陳文和她站在一邊嗎?
出門時李桂芳就強調過,一定要撈好陳文,這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看來要成了。
一想到這裡,沈雪兒越發興奮,靠近陳文,伸手順著他的胸膛,“消消氣,嫂子她就是這麼說話不過腦子,你別和她一般計較。”
“看在雪兒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至於杜姑娘的請求,恕我無法配合。”陳文順著沈雪兒的話下了臺階,報復性的拒絕杜雲孃的要求。
杜雲娘也不指望一句話就讓他同意,並不意外,身形端正,不疾不徐地開口,“竟然陳公子不同意,那我只有出此下策了。”
“什麼意思?”陳文眯眼,心頭浮起不好的預感。
“當然是字面意思,既然陳公子不肯澄清,那旁人再議論,我也只能大大方方承認,畢竟我不在乎名聲,東陽也理解我的做法。”杜雲娘表情平靜。
沈雪兒先一步譏誚,“承認?承認什麼,承認你勾|引阿文?”
“此言差矣,自然是承認我與陳公子的確有染。”杜雲娘昂首挺胸,彷彿在說一件相當正常的事,“只不過是陳公子挑撥在先,我實在經受不住誘惑,所以才一時犯錯。”
“胡言亂語!你這話說得我與那引|誘有婦之夫的浪|蕩|娼|婦有何區別?!”陳文聞言露出惱怒,音量大了些。
杜雲娘滿臉無辜,“昨日不是你先誇我模樣俏麗,甚得你心嗎?我說這話有何不對?”
她和陳文不一樣,陳先生畢竟身在學堂,名聲最為重要,陳文作為他的兒子,再胡鬧,他都不會管,但若髒了學堂名聲,陳先生定不會罷休。
陳文還要仰仗家裡養著,自然不會輕易做有辱學堂名聲之事。
“你以為你說什麼,外面的人就會信什麼?別忘了誰才是這裡最有威望的人。”陳文強作鎮定,“來時那些人想必你也遇見過了,他們的態度無需我多言。”
“陳公子說得沒錯,但若是我相公和上溪村村長,以及酒樓麗娘為我佐證,屆時大家又會相信誰呢?”杜雲娘歪頭,明知故問。
這三人,任意一個拿出來都有令人信服的理由,他陳家再如何也不過是一個教書先生,真要傳起流言來吃虧的肯定不是杜雲娘。
陳文雖然酗酒,但還有腦子,昨日已是給陳先生丟了人,如今若再扯了旁人進來,也不好收場。
他沒記錯的話,酒樓那老闆娘和縣令關係還不錯,常有走動。
他細細思忖,打算拖到陳先生回來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