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還是叫我阿雲吧。”程雲臻道。
沈青川卻想起劍尊曾經警告過他,不要如此唐突地叫其道侶。但……劍尊現在畢竟已經不在此界了。既然秦雲希望他如此稱呼,沈青川只能恭敬不如從命。
沈青川於是點點頭道:“阿雲,那你也不用沈公子沈公子的叫,叫我青川即可。”
程雲臻:“好。”
沉默了片刻,沈青川還是忍不住道:“你和劍尊……”
程雲臻愣了下,坦然地說:“那都是從前的事情了。我命大一些,得到了一個活下來的機會。”
這話說得十分含糊,沈青川琢磨著他的話,片刻之後真誠地道:“否極泰來,以後你會一直平安順遂的。”
程雲臻留下和沈青川閑聊了一會兒,方才帶著林逍野回到客棧之中。
而兩人剛到客棧門口,看到那門口在簷下站著的人,林逍野的眼睛就亮了起來,撲上去喊道:“師父!”
對於君無渡能出現在這裡這件事,程雲臻一點也不意外。他當時沒立刻追上來,反倒讓人覺得奇怪。
“師父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啊。”林逍野湊到君無渡身邊道。
君無渡摸了摸林逍野的腦袋,看著程雲臻低聲道:“我掛心你們,所以就追上來了。你們方才去哪了?”
林逍野正背對著自己,程雲臻眼神如小刀一般往君無渡身上飛,君無渡裝成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
林逍野一看過來,程雲臻又得做出平靜表情,堪稱變臉大師。
這樣的他過於鮮活,讓君無渡看得心中發笑。
礙於孩子還在,程雲臻不得不與君無渡做出和平共處的假象。吃飯時君無渡還給程雲臻挾了幾筷子菜,讓他憋屈得不行。
直到晚上林逍野睡了,程雲臻站在房間的陽臺上望月,君無渡也恬不知恥地湊了過來。
程雲臻不悅地道:“我們來看病,你湊什麼熱鬧!”
自重逢以來,程雲臻就沒給過他一次好臉色,君無渡竟也習慣了,柔聲道:“我不是說了嗎,是掛心你們。”
月涼如水,朦朧的光使得程雲臻的臉更加清冷,如隔雲端,不可褻瀆,他冷冷道:“不需要。”
君無渡一下竟看痴了,片刻後道:“我還有一件要緊事要同你說。”
程雲臻並不覺得他和君無渡之間還有什麼要緊事,正要進屋去,手腕被人拉住,他當即用力甩開,道:“誰許你碰我了!”
君無渡道:“你不聽我說話,我才要拉住你的。”
程雲臻深呼吸了口氣,道:“有事說事!”
“我回了寒天峰一趟,”君無渡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程雲臻的臉色,“你的肉身被我拿回來了,它還被儲存在冰棺裡面,儲存得很完好。”
程雲臻微愣,沒想到他說的是這件事情,道:“那具身體對我已經沒用了。”
說完,又覺察到什麼不對,補充道:“將它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