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再無佳人,風景仍是。
紀行又騰空而起,慢慢到了第一次與羽墨大戰的那個小廟處。他進了那個小廟。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廟破得更急了。那無頭神像還在那,只是漆皮早已掉光。紀行笑了笑,“拜的明明是月老。”
而後他走出來,再上天。圭來鎮已經近在腳下,沒過多久,一座山峰吸引了紀行的注意。那座山峰分成了兩個尖,是他當年為老邢報仇,一刀劈成的兩個山頭。
紀行飛快掠過這些當年去過的地方。而後到了神州,自己被羽墨算計,受了重傷。然後他到了一處山寨。那山寨的大當家,是個叫玉嬌龍的。當初玉嬌龍得了他一絲真氣,也不知現在她到底進沒進散人境。
紀行飛快掠過此地,一路到了崑崙。崑崙的路途,再也不像當年那般兇險,但山上有幾隻大妖,還不是紀行現在能招惹的,所以他在山腰轉了一圈便離去了。當年他在崑崙身受重傷,多虧老牛和狗子,否則今日他已經成了死屍一具。
紀行想找到那個放著他直刀的村子,但是記不得路,只能作罷。而後他到了郜力。
郜力彷彿還如往年一般,但實則已經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他發現此地的人臉上的笑多了些。看來那位世子殿下,果然是宏圖大志,起碼自己國家的民眾如今過得還算的去。
紀行從懷中掏出一隻裂做兩半的面具,走在郜力的國土上。那面具被他以真靈強行捏合在一起,因此並不擔心會再次裂開。
他慢慢的走,不知不覺就到了那片竹海外。
竹海外的井還在,只是今日沒有井口血書,或許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有。紀行知道現在有很多人在暗中盯著他,但他毫不在意。
在郜力,對於他來說,他是真正的萬夫莫敵。
金依然從竹海出來了,或者說應該叫她青鈺。此時的她顯然還沒有恢復到真靈,因為是騎馬來的。
她看著那副笑面鬼面具,記起來還有一張面具是哭面,那個人時常戴在臉上。然後她看到了那副面具後的眼睛,才知道原來真的是他來了。
“進來坐坐?”金依然道。
紀行搖頭,“我要是去了北道竹林,信不信明天那位世子殿下便會舉大軍來攻打。”
金依然明白這個道理。像紀行這樣的高手,郜力現在或許沒有,但不是沒人能看明白紀行如今有多厲害。一旦這樣強大的人到了北道竹林,就算這段時日北道竹林再低調,那位世子也必然會起疑心。
“你想看她?”金依然問道。
紀行知道她說的什麼,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金依然便道,“從此處往北三十里,有一處衣冠冢。”
紀行點點頭。
然後他對著一處山頭道,“我是紀行。”
這四個字伴隨著距離越遠,便如同天雷滾滾,到了那些藏在暗中的人耳裡時,已經到了足以傷人的地步。
紀行沒有再管他們,徑直去了雲的衣冠冢。
到了墓前,紀行嘆一口氣,將面具取下來,擱在了墓前。
“此地方圓十里為郜力禁地。”紀行沒來由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很快這句話傳到了已經貴為郜力王上的世子殿下耳中,沒過多久,雲的墓便成了連王室圍獵也不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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