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不是那修士宗門精心籌劃,只說這真靈脩士的反應,那表情絕對不是一老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的。因此那真靈脩士一時間眼都瞪直了,看著一地的肉沫,“玄……玄陰師侄?”
老邢知道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封山的了,而且現在最要緊的是不能讓那真靈脩士將死者遺留的那點兒骸骨帶回去。留著這點兒碎屍,還有可能找陰陽家的人查明此人並非是他親自出手捏死的。因為人家死在了他的宗門之內,最後這人的師門是一定要向他追責的。老邢若是不將此事查明瞭,在天理上邊他就吃了天大的虧。
老邢自然認識那真靈脩士,現在他只能耐下性子,因為他感覺到一個天大的陰謀已經籠罩到了他頭上,“樸道人,刑某一生坦蕩磊落,決然不可能對一個後輩下此殺手,你信我也不信?”
樸道人眼裡全是血絲,那弟子他既然帶出來了,自然是他十分中意的孩子,這才帶著來過槍門看看這修士界最大的敵人,也來見見世面。沒想到他一個沒留神,弟子就這樣碎成了肉塊。他抬頭瞪大雙眼看著老邢,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信!老子信!”
老邢自然明白樸道人的心境,換甲讓真個被人打殺了,他就算是命不要也要滅人滿門。此時他見樸道人還能維持平靜,不僅佩服道人的養氣功夫,也佩服此人的豁達,“既然你信我就好,你知道,出這種事肯定背後有……”
沒等他說完,樸道人背後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出現八十一枚柳葉飛劍,個個吞吐著刺眼光芒,混若擇人而噬的惡魔!
“老子信你媽的!留下來吧!”樸道人從牙縫裡蹦出來這一句話之後,背後飛劍如同群魔亂舞。
老邢面色鐵青,看這架勢就知道壞了。這修士乃是由武入道,飛劍使得比真正的道士還要多三分殺伐,眼瞅著是要大開殺戒,若是不加以阻擋,過槍門的弟子一個都活不了。只見老邢並指如劍,隨後一瞬間這外堂之內的弟子便被一股巨力帶出了堂內。同時一杆閃爍著電光的長槍在捅破層層院牆之後,噹的一聲被老邢擒在手中。
“禁制!”樸道人被老邢的手段震住。所謂禁制,這都是真靈上境的人才敢玩的東西,有著不必依靠武器就能發揮出強大威懾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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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邢沒有動用他那棍子,自然是要留手的,“你弟子突然暴斃,這種事我也不想看見,但是你仔細想想,即便是我反應及時,你弟子也活不了。當時他被我制住,我根本沒有反應時間他就死了。”
樸道人一點沒把老邢的話聽進去,伸出兩指對著老邢便是攻了過去。
老邢知道能使這極多數量飛劍的人都是狠人。因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麼多柳葉飛劍,他不可能隨時捏出禁制來抵擋。所以現在他只能期盼這樸道人的分心功夫還沒有學到家。因為他一杆槍是絕對不可能擋得住這麼多執行軌跡完全不同的飛劍的。
果然,所有飛劍都是同樣的運動趨勢,樸道人的分心功夫還不足以支撐他同時驅動這麼多飛劍做出不同的攻擊軌跡。這就好比一個人手裡捏了兩根針,要將這兩根針捏在同一隻手裡,而後同時甩出去扎中同一個目標,還是比較簡單的。但是若是左右手各拿一根針,再甩出去扎中不同的目標,那個難度可就不一樣了。
因此當老邢看見這麼多飛劍如同流水一般,雖然氣勢恢宏,卻反倒說明了樸道人的功力還不夠。這樣老邢他心裡就有底了。
因此老邢狠狠一槍砸過去,將那些飛劍砸飛了許多。每一枚飛劍都與樸道人心神相關,一時間樸道人也十分難受。
老邢意欲打破僵局,而打破僵局的最好辦法就是先發制人,將一切主動權捏在自己手中。而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現在就只有一個辦法,先降服樸道人,而後再將屍體收起來,不讓任何人碰,找來陰陽家的先生過來判定一下這人的死因究竟是如何。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萬萬不能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
因此老邢在出招之後,便對樸道人說了一聲,“得罪了!”
突然間老邢的身形在樸道人眼前生生消失,正在樸道人用神識探查的時候,卻發現背後有一異物朝著自己襲來。他強行轉過頭,果然發現槍尖,隨後柳葉小劍聚成一柄大劍將那槍尖擋住之後,不知哪裡來的一根棍子咚得一聲敲在樸道人腦門上。
樸道人白眼一翻,便被老邢生生敲暈了過去。這個時候付湯和甲讓都趕過來了。甲讓一臉震驚,“師傅!你因何打殺人家師徒!?”
老邢罵罵咧咧道,“你狗日的放屁,這明擺著老子是被陰了,咱們過槍門馬上就要有大難臨頭!趁著現在時間還早,付湯,你趕緊去請陰陽家的先生,就以我的名義。陰陽家的人不認識我,你就提欽天監的秦淮秦大人!”
付湯頭一回被師傅委以重任,可剛剛師徒倆似乎還鬧得不愉快,一時間他傻在了原地。老邢操起棍子,恨不得一棍子敲在他腦門上,“愣著幹嘛!事不宜遲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