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坦斯頓。
“九頭蛇?!”萊昂甚至懷疑面前這個老傢伙在滿口胡話。
“九頭蛇的負責人竟然搞不定一個拐騙自己女兒,又圖謀家族財富的年輕人?”娜塔莎聲音冷俏,小臉上寫滿了不信。
就連納豆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坦斯頓,他可是記得,在查理醫生手下那段痛苦的記憶,九頭蛇是他短暫的人生裡最仇恨的敵人!
溫妮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三人,猶豫著問道,“那個……九頭蛇,是什麼?一個神秘組織?類似骷髏會?共濟會?”
三人都沒有理她,溫妮只好悻悻的聳肩。
坦斯頓卻解答了她的問題。
“九頭蛇?”俄國佬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樣,“一個邪惡的組織。”
“對,一個邪惡的組織。”他攤攤手,看向娜塔莎,“當時我還沒有加入九頭蛇,整個家族都只是初來乍到,這才被那個年輕人狠狠擺了一道。
你們也不必懷疑一個俄國人為什麼是九頭蛇紐約分部的負責人,本來九頭蛇在美國的力量就很薄弱,而我的身份反而是很好的掩護,至於和其他地區的九頭蛇組織之間的聯絡也並不多,只是偶爾共享情報……”
“是你在背後控制那個實驗室?!”納豆蒼白的臉上一股憤怒的紅暈,聲音顫抖著質問。
坦斯頓那侃侃而談的從容模樣就消失了,他苦笑著,“我說過了,我不知道你被遺棄在了紐約,更不知道查理把你抓進了實驗室,如果我知道,我一定……”
“你一定怎樣?”萊昂打斷他的話,“你不知道納豆也在可憐的實驗體當中,但你不知道查理醫生那些血腥的實驗麼?你不知道有許多個無辜的生命都在數不盡的痛苦中死去麼?”
坦斯頓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選擇了沉默,最後乾癟的擠出一句話:“文明的進步,需要犧牲品。”
納豆卻不想那麼多,不管坦斯頓到底和他有什麼關係,已經陷入仇恨的男孩直直向他撲了過去,當坦斯頓反應過來,納豆的指尖已經離他的脖子只有幾公分了!
而納豆的指縫裡還夾著一片薄薄的鋒利刀片,是娜塔莎送他的禮物,軍工合金可以輕鬆劃開人類脆弱的面板。
已經被死神輕輕擁抱住的坦斯頓卻眼神複雜的看著面前這一切,沒有選擇任何反抗。
哪怕他看到了納豆仇恨的目光,看到了他指間鋒利的刀片,都沒有任何退避,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
他在迎接屬於他的命運,或許當初失去安菲薩訊息的時候,這個被趕出自己國家的老傢伙心已經死了。
“如果被安菲薩的孩子殺死,或許,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固執強硬的坦斯頓這一刻並沒有想到自己背後那恐怖的財富,高於萬人的地位,神秘而可怕的背景,而是想起了那個陪他一起從沙皇的宮廷流落到紐約的女兒。
但預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納豆指尖和坦斯頓的脖子之間,出現了一隻手掌。
納豆奮不顧身的一擊被擋了下來,尤其看到手掌的主人時,更是不可置信的急促呼吸,“萊昂……為什麼?”
“我不希望你後悔。”萊昂攔下納豆,輕輕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再想想,之後如果還想殺他,我幫你。”
納豆轉頭定定的看著坦斯頓,又看到了牆上的油畫,漸漸垂下眼睛,悶聲走到萊昂身後。
“謝謝。”險死還生的坦斯頓扭了扭脖子裡精緻的領結,苦澀的向萊昂致謝。
“我現在有一點相信你了。”萊昂道,“剛才如果我沒有動手,你真的會死在納豆手裡。”
坦斯頓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