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離一手大雁一手聘禮,走到師傅藏劍以及陌離面前’噗通‘一聲便雙膝跪地,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大禮,嚇了憐欣一跳,腦子裡在不停的回憶古代提親的禮儀裡,需要這種大禮麼?
除了大雁以及一些倉促間準備的各色聘禮外,隨之附送上的還有寫著他姓名以及生辰八字的字帖,然後就是噼裡啪啦的一通之乎者也,憐欣努力翻譯了半天最後也只搞懂了個大概,反正意思大概就是是向師傅求娶自己,希望師傅能成全他巴拉巴拉之類的。
“徒兒意下如何?”
雖然在這個世界上師傅的地位甚至要高於父母,對於自己徒弟的人生大事本來就有做主的權利,但藏劍從來就不是一個專權自私的人,終身大事還是需要問過當事人的意見的,雖然他的私心裡是希望她答應的,但總歸還是要她自己拿主意,畢竟將來要和小六過一輩子的是她。
憐欣從事情開始發展就一直貓在藏劍的身後,低著個頭,心中暗自祈禱千萬不要發現自己,也不要問自己什麼,雖然明知並不太可能,但,人嘛,總歸是要心懷一些期待的對不對。
可惜,這次老天爺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瞬間兩雙眼睛全都看向了自己,陌離間憐欣嘴巴張張合合了半天也沒能吐出一個字來,再看到她那害羞中明顯還帶有一絲慌亂以及無措的神情,瞬間便明白了什麼。
陌離起身走到憐欣的面前,單膝跪地,將心愛之人的雙手握在掌心,抬頭看向眼前這個自己放在心裡小心珍藏呵護了千年的女子,眼中滿滿的都是濃到化也化不開的深情與一絲絲的小心翼翼。
“師妹,我明白這天對你來說來的有些太過於突然,我也知道你心中的惶恐不安與害怕,但你卻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卻早已等了千年,等了一輩子,那些承諾也許不管我說多少次師妹都不會相信,但我還是想說,不管師妹這次應允與否,我陌離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皆唯你一人爾,若有違誓天誅地滅,
不管是今生或是來世,我都會好好疼你,憐你,護你,愛你,絕對不會讓你傷心,難過,絕對不會惹你傷心落淚,師妹!”
陌離放開一直緊緊握著的小手,單膝跪地向著眼前的人兒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帶著他滿腔的愛意與期盼,等待著心愛女子的回應。
憐欣看著這個跪在自己面前,臉上也明顯帶著忐忑不安神情的男人,心裡真的是很亂很亂,她不是不喜歡師兄,也不是不想和師兄在一起,可她就是害怕,害怕將來有一天師兄會愛上別的女人,畢竟師兄長得這麼好看,實力還強大,背景還牛掰,自己呢?
“師妹......”憐欣越是猶豫,越是不做決定,陌離就越是緊張越是害怕、不安,於是忍不住的想開口催促,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去,最終還是沒捨得逼迫。
憐欣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個決定,不管是答應還是拒絕,總要給人家一個答案,要不然一直這個狀態更加尷尬,猶豫了半天后,鼓足了勇氣低著頭,小小聲的將自己心底最深的恐懼問了出來。
“師兄不管容貌還是資質、實力、背景皆是一等一的好,這世上女子不說全部至少也有多半數傾慕與師兄,而我除了這一身奇特的靈根便什麼都不是了,世上絕色女子千千萬,或嬌豔,或溫潤如水,或氣質如蘭,儀態萬方,師兄也許今日對師妹真心實意,可......可我怕,我怕若有一日,師兄與那棋剡逸一般,突然便不要我了,或者愛上了其他女子,那我......我該怎麼辦!”
終於把一直埋在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恐懼以及不自信全部給吐露出來後,憐欣本人也是輕鬆了不少,其實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這個擔憂其實就是杞人憂天,也知道這種問題的答案只要腦子沒進水的話,基本上就只會是那麼一個,畢竟誰也不是傻逼不是,不過就算如此她還是想聽聽師兄的回答是怎麼樣的。
陌離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師妹一直就不是個太有自信的人,雖不知道她小時候成長的環境是怎麼樣的,但也從未意識到師妹能自卑到這個程度,看著低著頭不安的攪動著自己手指的女子,不僅心疼的嘆了口氣。
緩緩站起身來,主動伸手將師妹的小手再次納入掌心:“抬頭看著我。”陌離難得一次的在憐欣勉強強硬的命令道:“抬頭看著我的眼睛。”
突然被一直溫柔呵護著自己的師兄強硬了一回的憐欣猛的沒能反應的過來,本能順從的抬頭看向師兄......那雙滿含著情義的深邃雙眸。
“我要如何做,師妹才能信我?”
憐欣像是沒有聽到師兄說的話似得,只是傻愣愣的就這麼看著師兄的雙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在這雙眼睛裡看到了很多,很多,很多,她看到了他們的相遇,看到了他們的相識,看到了他們的相知,看到了他們的相愛,看到了他們的未來,更重要的是,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自己。
“師兄!”憐欣伸手扶上那雙眼眸,嘴角含著釋然的微笑:“如若有一天,在這雙眼睛裡再也看不到我的存在了的話,那麼我一定會離開你,去到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我的地方藏起來。”
“你想都不要想!”一聽到師妹要離開自己的話陌離瞬間就炸了,雙眼危險的眯著,聲音沙啞、狠戾,這是憐欣從未見過、認識的師兄。
“你所害怕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就算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會放你離開我的身邊,我會折斷你的翅膀將你永遠囚禁,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憐欣震驚的長大了嘴巴,在她的認知裡師兄是溫和的,是清幽的,是如竹子一般高潔的存在,這突然猛的見到眼前這種霸佔與爆表,甚至還有些病嬌的師兄,憐欣很是愣了一下。
憐欣以為自己應該會是害怕的,陌離同樣也很懊惱,懊惱自己怎麼就沒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底最深處的陰暗面,他怕嚇到師妹,怕師妹會因此疏遠自己,他怕自己會因為師妹的疏遠與拒絕而做出些傷害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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