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見見他。”我說。
從玻璃櫥窗裡,我看到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理了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頭發亂點就亂
點吧,現在的葉昕言,早就不是什麼貴婦人,一個落魄到飯店打雜的下堂婦而已。
“昕言!”見到我,他一個箭步沖過來,握住我的手,帶著淡淡酒氣的口吻,“你還好嗎
?”
“林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將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用盡量平靜的口吻說道。腦
海全是那天他拉著麗雅從餐廳裡離開的場景,還有安蓮那句“一個背叛過自己丈夫的女人”。
我和他,其實早已陌路,何必再這樣折磨自己?
由於前邊的客人開始多了,小沐安排我和他到我住的那個房間
單獨談談。
“昕言,對不起。麗雅的事,那天……是我”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林先生?”我問道。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你心裡有很多怨恨,但是昕言,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極端化了,畢
竟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你自己也有責任。”他的口吻,早已沒有了剛才和歡歡喝酒時讓
我隱約感到的內疚,而是理所當然的盛氣淩人。
“我負有多少責任,我當然明白,這個法院不是已經判了嗎?”我笑著反問,不想再讓他
看到我脆弱的一面。“另外,我不希望蕭蕭生活在那樣一個歹毒的女人身邊。我會考慮在合適
的時候要回孩子的撫養權。”
“麗雅的問題我會處理,請你注意你的措辭,葉昕言。”他似乎
一下子被我激怒了,“至於孩子的撫養權,以你現在的狀況,沒房子沒工作也沒有積蓄,還在
緩刑期間,根本不可能保證孩子的生活。你覺得有可能嗎?實在不行我會送孩子進寄宿制學校
。”
“林宇盟,你別忘了你和我一樣,都是有前科的人。咱兩扯平
了!我一定會讓蕭蕭回到我身邊的。”
“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說完,摔門出去,談話再次不歡而散。
我一個人坐在床上,淚水洶湧而出。他的心早已經不屬於我,可
彼此的傷害卻似乎沒有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