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夜裡那麼晚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柳筱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尷尬地問道。
“昨日夜裡收到密報讓我儘快回西夜國,我本來想來告別,但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他看見白易寒從她房裡走出,親口跟她許諾,要娶她。
“這麼快就要走了啊?”柳筱故意裝作沒懂他的意思,只是隨意地開口問道,“那白易寒也和你一起走嗎?”
她問白易寒真的是沒經過大腦就問了,但問完這個問題她頓時就後悔了,因為她看見夜溟的眼色更加暗淡了。
“不,他會多逗留一陣子。”失態不過是剎那,夜溟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哦。”柳筱應了一聲,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於是兩個人只能在溼噠噠的院子裡尷尬地站著,一句話也沒有。
“我有一樣東西給你。”驀地,夜溟開口道,柳筱抬起頭,就看見他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隻簪子。
那是一個很精美的髮簪,嵌著一塊紅色的瑪瑙寶石,黃色的流蘇垂下來,一看就價值不菲。
柳筱微微蹙眉,禮貌地答道:“夜溟,這個東西我不能要。”
夜溟也皺起了眉頭,答道:“只是一個髮簪而已。”
柳筱無奈地搖了搖頭。
深呼吸一口,她下定決心。
這一次,她一定要和夜溟把話說清楚,現在這種不清不楚的狀態,實在不是她的風格,對夜溟也不公平。
“夜溟,你對我好我知道,我也很感謝你。但是你要明白,我們,不可能。”她直視著夜溟,緩緩開口道,語氣堅定。
當“不可能”三個字從柳筱嘴裡吐出的時候,夜溟的手指驀地抓緊了髮簪。
“為什麼?”頓了許久,他才開口問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問我為什麼?”柳筱這下子也有些傻眼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因為白易寒嗎?”夜溟又開口問道,語氣比之前低沉好多,還透出隱隱的殺意。
柳筱不由蹙眉。
“是。”咬著牙狠了狠心,她語氣決絕,“所以這一輩子,我們都不可能了!”
看著夜溟突然變得慘白的臉,柳筱知道自己這話說得太殘忍了。
可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再讓夜溟浪費時間在自己身上,不如快刀斬亂麻,一次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
夜溟緊握的手已經快將手裡的簪子捏碎。
過了許久,他才突然抬頭,看著柳筱,開口道:“這輩子不可能,那下輩子呢?”
夜溟的這句話裡隱忍了太多的情愫,彷彿暗濤洶湧的大海,讓柳筱也不由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