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花了半個多小時,找到了那片夢裡黑漆漆的寒潭,她果然很輕鬆的就進了禁地,潭水在月光下如一塊美玉,安靜神秘,再近些,白荼看著在潭中央,浮著一隻很大的呈大字型的狼。
那狼一動不動。
四周的水面上,則飄滿了紅色的衣服碎屑。
黑熊早被隔離在禁地之外,白荼邁開腿,瘋一樣的衝潭邊飛奔而去,想也不想就跳入水中,她要把那隻狼,拉回岸上。
甫一進水,白荼就忍不住開始渾身打顫。
明明七月的天,這水卻冷的像千年寒冰,白荼覺得自己就快凍僵了,而且覺得四面八方都有冷硬的鋼刀,衝自己亂七八糟劈來,身上的每一寸面板都刀割般的疼。
在這樣的水裡泡澡,多泡一會兒,就會沒命。
然而白荼已經股不得了,她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覺得自己必須馬上把那頭狼弄回岸上來。
否則,她會後悔終生。
白荼抬手施術,召喚出她的所有面具,一個個五顏六色、表情各異的面具在空中圍繞著白荼盤旋,白荼沒敢往臉上帶,這麼多的面具都帶上,面具會搶佔人格,她一定會因人格分裂太多致死。
白荼施術,將它們重重疊疊的置於自己四周,形成一圈密密實實的圍擋,將白荼嚴嚴實實的護在中央。
他們旋轉著,成了白荼最結實的盾牌。
白荼邊忍著吐血的衝動,邊用最快的速度衝向潭中央,等她終於到了的時候,她甚至來不及看那隻狼長什麼模樣,用手扯住他的一隻前爪,就快速的往回遊。
再耽擱,白荼怕不光救不了這隻狼,連她自己都得交代在這寒潭裡。
哪怕有那麼多的面具護身也不夠!
好不容易將狼搬運上了岸,白荼立馬連吐了幾口血出來,而她身前的面具,則在整個過程中,不停的炸裂,炸碎,炸的到處都是,很快四散在寒潭,和著那些喜服碎屑,隨著潭水的波動,上下漂浮。
一來一回寒潭,白家祖傳下來的面具,竟然炸了十之八九,僅剩四五個還勉強圍繞著白荼。
白荼來不及檢視它們,手一揮將它們完全收起,轉身就去檢視躺在岸上一動不動的狼。
它閉著眼睛,渾身是血,面板寸寸皸裂,骨骼破碎,慘的幾乎不能再慘,似乎每個毛孔都在往外淌血。
它的毛亂糟糟的,和著血水糾纏在一起,但依然可以看出,它的眉心和尾巴尖,都有一撮白毛。
果然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