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縣令是那種資質一般偏上,但是很努力的人,所以他雖然中了進士,卻也知道自己才實有限,並不自以為是。
郭縣令三十歲僥倖考了個同進士,靠著家族的關係進了教育部做了三年書吏,外放出去做了三年教渝,又調回吏部做考勤,又是三年。三年前他被外任吉昌縣縣令,一來是大隆朝的官場規則,五品以下的官員都是中央和外放輪著來的,另一個,家族安排他來吉昌縣有任務。
總而言之,郭縣令說的是實話,他不擅長刑名。
“我雖然不擅長,但是我知道按照流程走,把權力下放。東郭大人要是真的對案子有興趣不如問詢一下羅捕頭,羅家幾代在吉昌縣為吏,還是有些家學淵源的。”郭縣令又道。
案子雖然是聳人聽聞的大案,但是郭縣令並不過分擔心,斷案不但有流程,即便他領導下的縣衙系統不能破案,府臺和道臺會按照案件的難易另安排人負責,這對他的政績影響不大。
東郭溯聽明白了郭縣令的意思,其實他也覺得郭縣令不是那種“人物”,他也知道吏部對官員刑名能力要求不高,因為這事其實算是刑部的工作,普通官員也就起一個甄選的作用,難題自然有專業人士去處理。
當然如果官員這時候表現出自己的刑名能力那麼自然就可以愉快的從刑部這一條線開啟自己的升階之旅。
本來東郭溯可以不參合進這案子,但是他早上一衝動已經摻和進去,要是沒有一點作為,年輕人的麵皮實在掛不住。
吉昌縣是今年會擢升的中等縣,人口堪堪達到兩萬,縣衙也是去年剛剛修整,小巧而精緻,兩人所在正是內院花園,不大的地方,中間水榭小亭,四周四條小道,繞一圈百米不到。
沒有高大的喬木遮擋,陽光照直進來,東郭溯年輕的面龐映照著某種光輝。
他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郭縣令想想自己兒子也十四了,童生試都沒過,資質比自己當年都不如,跟眼前之人更是雲泥之別,唉,真叫人傷心!
“如此說來,郭大人並無甚可教我?”東郭溯又問,他出京之前,父親和爺爺都說要他謹小慎微、虛心求教,莫小看天下英雄,很顯然郭縣令並不在此列。
郭縣令被噎住,這話說得,好像誰欠你一樣,不教你就是無能,教你就應該你的?
“就算是我無甚可教吧!”郭縣令想咱走的也不是一樣的道,他到確實不方便指手畫腳東郭溯如何行事,別是沒的誤人子弟。
東郭溯抱拳道:“告辭!”
郭縣令尚不知有個詞叫鋼鐵直男,不然沒準就要追個東郭溯的背影罵一句“鐵憨憨”。
東郭溯剛走,郭縣令身後他的師爺就快步過來,剛才東郭溯擋路,師爺臨時隱身了一會,花園一邊,羅捕頭也找了來。
郭縣令指指東郭溯的背景,問道:“你們說東郭大人還會再去喬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