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雨靠在車頭失神的看著倉惶逃跑的男人,直到他消失在視線外,才拉開副駕駛的門上了車。
去醫院的路上,我一言不發。
快到醫院的時候,白曉雨突然笑了,一邊兒笑,一邊兒流眼淚,最後縮在座位裡哭的像小孩兒似的直抽抽。
車子停進了車位。
我感覺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扭頭一看,李倩的鬼魂竟然伸手指了指駕駛臺上的紙巾盒,又指了指哭得像是被水洗過般的白曉雨:“擦擦。”
“滾邊兒去!我他媽沒那義務!”我沒好氣的把她搡回了後座,指著白曉雨毫無同情心的說:“讓她哭!她活該哭!瞎了眼還瞎了心的娘們兒,這回她該徹底看清楚了,昨天晚上在她身上使勁拱的到底是個什麼狗東西!”
“我沒有!我沒跟他睡過!”白曉雨詐屍似的從座位裡直起身攥著雙拳衝我吼。
“你愛睡不睡!關我他媽屁事兒啊?”我朝她腰間瞥了一眼,確認她今天是真按照約定請了假沒有帶配槍,於是毫不示弱的跟她對著瞪眼:“你瞅瞅那他媽是個什麼東西?眼看車衝過來了,把自己的女人推過去……我操他大爺的,他以為你這百十來斤兒能擋住老子的金盃是不是?還他媽把你讓給我……操!”
想是白曉雨受了極大的打擊,在短暫的爆發過後,僵在那裡像是變成了一塊木頭。
我看著她攥拳攥到發白的指節,嚥了口唾沫,緩了緩,儘量柔和的說:“好了,認清楚一個人最難,現在你總算看出來那姓廖的是人面獸心了,這是好事兒。呵呵,算我多嘴了,隨你吧,你要還是鐵了心跟他,我還真沒資格說什麼,我就是……我操……你撒手!白曉雨!你他媽瘋了……你撒嘴……”
醫院斜對面的一個地下停車場內,一輛二手的金盃車上,一男一女進行了一場異常激烈的撕扯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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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戰的,是一名不滿二十歲的女鬼,和一隻永遠不會叫的花貓。
或許是停車場的管理人員透過監控看到了異狀,又或者是哪位經過的司機碰巧看到了車上的一幕。
十分鐘後,有人大力的拍打副駕駛座的車門。
“砰砰砰”幾下,狀若瘋虎的白曉雨居然平靜了下來。
她瞪了我一眼,甩了甩頭髮,轉身搖開車窗,“什麼事兒?”
兩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哥們兒看看她,然後又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年紀稍大點兒的說:“剛才有人跟我們說,車上有兩個男人打起來了。你……你要是個女的,那我估計就沒事兒了。”說完,兩個保安員同時偏過頭看著我。
我把夾克拉鍊兒一拽,連帶裡頭的毛線衫都拉了下來,露出肩膀上兩個血淋淋的牙齒印,咬牙道:“麻煩你們幫忙報警!我讓狗啃了!”
兩個保安員又對視了一眼,然後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異口同聲道:“有話好好說,能動嘴的儘量別動手。”然後他們居然轉身走了!!!
“我……我他媽沒動手,是她先動的嘴……唔……”
一句求救訊號都沒發完,我就被白曉雨捂著嘴狠狠的扔回了駕駛座。
眼見兩個保安指指點點的走的沒了影,我有些誠惶誠恐的看向白曉雨:“我……我……拘留所的飯不好吃,你別逼我襲警。”
“你要是帶種,之前怎麼沒用鏟子拍死那姓廖的啊?”白曉雨無視我,扳過後視鏡整理她的劉海兒。
我盯著若無其事的她看了一陣,扭頭往後看去。
李倩坐在後座,兩手搭在膝蓋,雖然一言不發,嘴角卻有著濃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