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屍兩手平伸指天,兩條腿蹬的筆直,不住的掙扎著想要彈起來。
我左腳踩著乾屍的腦袋,右腳一下又一下的跺它的脖子,“嘎嘣嘣”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張寧更加殺紅了眼,用螺絲刀沒頭沒腦的在乾屍身上戳著,恨不得把它挫骨揚灰。
直到乾屍的脖子被踏成了扁平狀,才沒了動靜,兩隻手卻仍然僵直地平伸著。
突如其來的慘變令我兇性大發,一腳蹬著乾屍的膀子,兩手抱著乾屍腦袋像拔蘿蔔似的使勁往外拔。以至於它脖子的皮像是變質的牛皮糖一樣被拉的老長。
張寧用螺絲刀在上面狠戳了十幾下,我繼續用力拔著,突然覺得拉扯的力道一鬆,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乾屍的腦袋已經被生生拽了下來。
我氣火攻心,無處發洩,瞪著手裡的死人頭越看越窩火,“呸”的朝上面吐了口唾沫。
沒想到死人頭的嘴竟“咔嚓”一下子張開了,我見它嘴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想也沒想就把兩根指頭伸了進去,把那東西掏出來一看,居然是個捲起來的黃紙條。
對於這種黃表紙裁成的紙條我是再熟悉不過了,分明是有人事先把黃符塞進了乾屍的嘴裡,致使它魂魄離去後變成了嗜血跳屍!
張寧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撕成繃帶幫方磊包紮。
我恍然抬頭看著袁少芬:“你今晚也要帶他走嗎?”
袁少芬搖了搖頭:“方磊的時辰沒有到。”
“靠!”我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到處找能夠臨時用來封閉傷口的東西。
“葉子,上卡辣!”小四爺突然開口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他媽都出人命了,還喝什麼喝!”
罵歸罵,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把葉知秋遞過來的紅葫蘆接在手裡,拔開塞子往嘴裡“咕嘟咕嘟”灌了一氣,末了彎腰抓起張寧丟掉的螺絲刀,猛地插進了葫蘆裡,用力一撬,葫蘆就分成了兩半。
直到這會兒我才明白了小四爺的用意,大喜之下連忙將兩半葫蘆當做臨時密封板替方磊擋在傷處,讓張寧用布條死死纏在上面。
“兄弟,堅持住,差爺說時辰沒到,這回不收你!”我拍了拍方磊的臉給他打氣。
看著他蒼白的臉,我猛然想到來時的墓道里還有一個乾屍,拔腿就向外跑去。
墓道里的乾屍果然已經沒了,還沒等跑出洞口,就聽外面傳來白曉雨奮力的吼聲。
我跑出墓道,見袁靜四仰八叉的倒在一旁一動也不動,白曉雨果然在和那具乾屍搏殺。
她倒是知道厲害,不和乾屍正面衝突,只是繞著它跑,跑到後面掄起輪胎扳手用力砸乾屍的後腦勺。
我屏住一口氣,把皮帶解了下來,將兩端扣在一起,大步走到正在跳著追趕白曉雨的乾屍背後,快速的用皮帶勒住它的脖子猛地一收。
乾屍本來就只是皮包骨頭,分量輕的很,我攥著皮帶一頭,用力將它掄向一棵大樹。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乾屍的骨頭碎的差不多了,變得像條軟皮蛇,才“咔”的張開嘴吐出一張黃符。
我問白曉雨:“主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