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剛接到一個案子,我今天和師父他們一起出警,晚上就不過去了。”白曉雨在電話裡說道。
我“嗯”了一聲,“注意安全,有情況讓那幫老爺們兒上。”
“哼,也就你看不起我,隊裡有幾個男的能打過我啊?”
“嗯嗯,小母牛坐酒缸上,你最醉)牛逼了。”和白曉雨閒扯了幾句,掛了電話,我把最後兩口盒飯扒拉完,準備關門回屋了。
可才一起身,就見玻璃門開了,一個年約三十上下的男人走了進來。
我打量了他兩眼,問:“你住店嗎?”
男人點點頭:“有空房嗎?”
“有。”我點頭,指了指櫃檯上的價格牌:“房價上面標著呢,新開業,按這個價打八折。”
男人拿出錢包,開啟看了看,突然問我:“能刷卡嗎?”
“不好意思,你也看見了,我們這兒剛開起來,刷卡機還沒連呢。”
男人又點點頭,從錢包裡抽出一張綠色的票子遞給我。
我瞄了一眼,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美金?你沒人民幣啊?”
男人搖搖頭,“不夠了,我只住一晚,多出來的給你當小費。”
我也是無語了,三天不發市,頭一個顧客居然就是個土豪,出手就是百元美鈔。怪不得葉知秋一點都不著急呢,原來開旅館這麼好賺啊。
我說:“身份證拿來登記一下。”
這次男人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可嘴唇張了張,卻沒說,從錢包裡掏出身份證放在櫃檯上。
我一邊不怎麼熟練的幫他登記,一邊忍不住又抬眼打量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叫周水生,80年出生,長相和穿著都十分的普通,卻有一種形容不出的氣質。
我幹中介沒少接觸有錢人,知道擁有這種氣質的人不是一般的爆發戶,只有從小就生在大富大貴的人家,而且受過良好的教育,才會給人這種跋而不張的感覺。
我遞給他一張房卡:“三樓308,是二百九十八的大床房,退房的時候再退你押金。”
周水生接過房卡,又猶豫了一下,才說了一句有點莫名其妙的話:“如果有人找我,你千萬別告訴他我來過。”說完也不等我回話,拎著隨身的行囊徑直上了樓。
我看著他風塵僕僕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心說你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啊?管你呢,我也不是專門幹這個的,沒那麼多問題,明天葉子一回來我就功成身退了。
我剛把u型鎖從裡面插上,玻璃門外陡地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彎著兩根纖細的手指在門上敲了兩下。
我見這女人空著手,不像是要住店,心裡突然閃過一個曖昧的想法——這女的跟剛才那男的是一夥的,倆人前後腳來開房辦那事兒的!
“找人?”我拉開門問。
女人搖搖頭:“我住店!”
我愣了一下,搖晃著腦袋回到櫃檯後面,把剛才對周水生說的那套話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