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想讓你勸水生一句,讓他別再喝酒了,他有胃潰瘍,喝多了會難受的。”倪思甜訥訥的說。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低聲說:“你都已經死了,還管那麼多幹嘛?”
話剛說完,就聽樓梯口傳來一聲咳嗽,“咳,老闆,你這兒賣酒嗎?”
裴明俊赤著上身,嘴裡噴著濃濃的酒氣走了過來。
“出門右拐,路口有個全家。”
裴明俊就這麼穿著拖鞋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我注意到他手裡竟然還拎著那個灰撲撲的揹包。
再看倪思甜,已經回到了周水生身邊,比比劃劃的對他說著什麼。可人鬼殊途,她的這一舉動自然是徒勞無功。
沒多會兒,裴明俊拎著一瓶高度白酒和兩袋黃飛紅花生回來了。
這時,樓梯上突然又有人說話:“呀!明哥,這麼巧你也住這兒啊?”
劉佳已經卸了妝,頭髮溼漉漉的,顯然是剛洗過澡,不過身上還是穿著來時的那套衣服。
她走到櫃檯前,衝我一抬下巴,低頭看了看裴明俊手裡的酒和花生,說:“正好,我也睡不著,到你房裡喝兩杯去!”
看著兩人轉身往樓梯走,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就是開個房嘛,犯的著演戲給我看嘛,關鍵是兩人的演技都特拙劣,漫天飛的眼色早把這對狗男女的不正當關係給出賣了。
看著女人紅裙下挺翹的屁股我不禁臆想連篇,誰知二人剛走到樓梯口,劉佳似乎不經意往飯廳看了一眼,突然說:“明哥,乾脆就在這兒喝吧,要不把房間裡弄的全是味兒,睡都沒法睡了。”
這會兒我已經坐回到電腦前,透過監控畫面,見裴明俊居然扭頭朝我這邊看了一會兒,眼神很有點不對勁。
午夜的旅館一樓熱鬧的有點過分,卻給人一種無比壓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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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雖然在櫃檯後,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電腦螢幕。
裴明俊和劉佳就坐在離周水生不遠的地方,從飲水機上拿了兩個一次性杯子,就著花生米開始對飲小酌。
三個人都在喝酒,周水生雖然是對瓶吹,可一人一座,深夜裡坐在臨河的視窗前獨飲,就像是一幅後現代的油畫,給人一種靜怡的、頹廢的、甚至還有些驚豔的感覺。
劉佳和裴明俊雖然是兩個人對飲,時不時的高聲談論,卻讓人覺得有些陰鶩。我總覺得他倆之所以說話那麼大聲,是想引起周水生的注意,可週水生顯然心有所思,根本連看都不往別處看一眼。
這時我才想起九葉客棧裡不止他們三個,還有一個穿著燒紙衣服的女鬼。
我從櫃檯後探出頭四下張望,只見倪思甜踮著腳尖站在牆角,滿臉驚恐和焦急的注視著飯廳的方向,還時不時的輕搖兩下頭,彷彿知道會有什麼不祥的事發生,卻又無能為力似的。
門外傳來沙沙的聲音。
“明哥,外邊兒好像下雨了!”劉佳說。
裴明俊轉頭衝我喊:“老闆,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啊?”
“哦,這就睡了,你們不出去了吧?不出去我鎖門了。”
“別鎖了,我給你看著。”裴明俊粗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