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階的憂慮不是沒道理的,慕容狂既然如此大膽直接,說明這個人也是很容易翻臉的,如果讓他知道衛階的本意只是從他這裡得到拓跋族人的訊息,目的是為了和拓跋珪聯合起來對付彌勒教,只怕隨時都會翻臉,到時候朋友沒做成,反倒豎立了一個強敵,那就得不償失了!
“叔寶不用過於擔心,慕容狂雖然代表的是慕容鮮卑族,但是他如今是在壽縣,還得遵照壽縣的規矩行事,咱們先從他這裡得到拓跋珪族人的訊息,而後再製造一種形勢,讓慕容狂知道事不可為,到時候一切麻煩自會迎刃而解!”王鎮惡沉吟著說到。
“壽縣規矩?”衛階好奇地問到。
“在這壽縣之內,難道還有什麼特殊的規矩不成?難道這些老大並不是把各自族群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壽縣的地理位置特殊,南北交界,向來都是南北雙方勢力必爭之地,然而也從來沒有一方勢力能長期統治壽縣!”王鎮惡好整以暇,不疾不徐地說著。
“最終這壽縣也就成了一個兩不管的大熔爐,南人也好,北人也罷,在這裡都受到彼此的影響,久而久之,這裡的人更多的都是稱呼自己為壽縣人,而不是北人或是南人!”
“壽縣的規矩就是穩定,任何破壞壽縣穩定的人,不分南北,不分族群,都將會成為壽縣的公敵,慕容狂找你合作,是冒著被壽縣人群起而攻之的風險的!”
“關於壽縣人,還有個說法,鎮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衛階笑著看了一眼王鎮惡,知他說話嚴謹,沒有依據的話不喜歡隨便亂說,嘴上說到:“說來聽聽,現在我對這壽縣還有所謂的壽縣人越來越好奇了!”
“據說來壽縣打拼的人,尤其是這群胡人,雖然代表著各自的族群,但是卻都不為族群所容,他們要麼為人所忌,要麼就是犯下滔天大錯,在這壽縣將功補過!”
衛階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這種說法就算不完全是事實,只怕也很接近了!”
“也正因為如此,壽縣才是個真正無法無天的地方,而這裡的人才會以壽縣人自居!”
“這件事等找到拓跋族人以後再坐計議!”
二人正說著話,那邊被人群簇擁著的煙濛濛在告罪一聲後來到了衛階面前,衛階此時已經在懷疑煙濛濛是否就是傳說中的的千杯不醉了,已經不知道酒過幾巡了,煙濛濛除了臉色微紅之外,並無其他不適。
“叔寶,時間不早了,咱們為諸位老大合奏一曲,以作謝幕吧?!”
“嗯!”
衛階求之不得,眼下這個喧鬧的氛圍他不喜歡,再則他和慕容狂還有要事要商量。
南霸天南破天兩兄弟,羌族的姚興,鮮卑族的慕容狂,羯族的石熊,還有氐族的苻頗,匈奴的劉光,此時都已經酒足飯飽,端坐在座位上等著聽二人的合奏,當然,他們期待的只是煙濛濛的琴音罷了。
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衛階的洞簫吹奏得也極為動人,雖然與煙濛濛不是一個檔次,但是勉強也能合拍,至少以他們的音樂水準,還是無法說出衛階的不好之處的。
一曲清心咒,再次讓眾人重新沉醉了一會,合奏很快結束,眾人都是意猶未盡地各自離開了運來客棧,臨去之際,紛紛都拍著胸脯要保證煙濛濛北上之旅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