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繼司馬元顯在秦淮樓鬧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月有餘,期間劉穆之還去過幾次秦淮樓,而衛階則是一次面也沒露過,白拿了人家一個月的工錢。
而這一個月裡,袁湛也未曾來過別苑找衛階,好像消失了一般,衛階曾問過劉穆之在秦淮樓處可有聽過他的訊息,劉穆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衛階感覺如今的身體狀況和前世自己最好的時候也已經相差不大,當即決定去秦淮樓去報個道,美其名曰:“上班!”
真正的原因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想去見煙濛濛的,這一月來,煙濛濛多次在他的夢中出現,從一開始的不經意間的夢到美人,到後來的刻意入夢見美人,最重要的事,有幾次見到煙濛濛,似乎都不是在他自己的夢中,而是在煙濛濛的夢裡。
“也許美人與我,是彼此牽掛呢!”
在與謝安決裂前,衛階根本就沒想過去情挑煙濛濛,即便動心,他覺得自己也能控制自己的情感,畢竟他的未來迷茫而不確定,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疑問,總不能在叩動對方的心扉後便撒手不管,任其自怨自艾吧。
現在不同了,沒有進入到謝安的陣營之中,很多事不能做,一則這樣過日子會很無聊,再則煙濛濛似乎對他也有所期待,不知不覺中,衛階心中一直壓抑著的小火苗就開始有了燎原之勢。
衛階決定和煙濛濛開誠佈公地談一次,心中的情意也好,對於未來的擔憂也罷,盡數告知,如果對方不介意,在這動亂的年代,來一場別開生面的愛情遊戲,也未嘗不可!
天氣漸漸炎熱起來,加上身體也漸漸變得強健,衛階脫去了厚重的斗篷披風,轉而換了一件白色帛裝長衫,此刻漫步在秦淮河畔,迎著河面上徐徐吹來的晚風,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煙籠寒水月籠紗,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衛階剛趁興吟唱出聲,便心叫不妙,這首泊秦淮此時還沒出世呢!
果不其然,衛階剛剛吟完,劉穆之和小松便陷入到沉醉品味之中,劉穆之更是發出感嘆:“叔寶真乃奇才,這種詩體聞所未聞,其意境含義令人扼腕!”
“小松你這個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哪家的貴公子呢!”為了轉移注意力,衛階只好拉小松來當墊背。
小松近來開始學會了打扮,衣著不俗,完全沒有下人的模樣,應該是受劉穆之影響,耳濡目染的緣故。
“少爺,可別寒磣小松,小松只是附庸風雅,怕丟了您和穆之少爺的顏面罷了!”小松洋洋自得地說到,對於自己最近的轉變也頗為滿意。
“以前是腆著臉追求小娥,再這樣下去只怕小娥都要看不上眼了!哈哈!”劉穆之也跟著打趣到。
衛階微笑著,不再說話,秦淮樓到了。
因為已是秦淮樓自己人,算不得客人身份了,菲菲也沒再來為幾人引路,月餘沒來,衛階已經有點陌生的感覺,原本這裡其實也就不是很熟悉。
“你們去教習室,許久未見,我去拜會下濛濛小姐!”
衛階示意劉穆之和小松直接去教習室,他自己則去看看濛濛小姐在不在,小松卻不同意了,說到:“少爺,一起唄,這一個多月你沒跟著來,我和穆之少爺也未曾見過濛濛小姐一面,別說見面了,就連琴聲也沒有聽過!”
衛階愕然看向劉穆之,只見劉穆之微笑點頭稱是,心中不禁暗忖到:“難道她病了?”
心中去拜會的念頭更迫切了!
“讓叔寶獨自前去吧,許久未見,說不定有啥貼己話要說,咱們在場,諸多不便!”
劉穆之嘴上說著,一把拽起小松,不顧小松的反對和掙扎,就朝著教習室走去。
“濛濛小姐在嗎?”衛階有點忐忑地走到煙濛濛的房間前,輕叩房門,和聲問到。
“是衛階公子麼?”房內傳來一陣驚喜的聲音,正是煙濛濛。
房門嘎然而開,只見婢女菲菲臉頰微紅,依門讓衛階進房,而後就走出房間,並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