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階和謝琰還有檀道濟趕到海邊的時候,孫恩和盧遁已經在徐道覆的接應下和天師道的水師一起,揚長而去,劉穆之率領的北府兵水師也尾隨其後,追殺而去。
劉裕手提孫泰的首級,默然無語地正看著海面上逐漸消失的天師道水師的蹤跡,天師道亂軍臨死前爆發出的戰鬥力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孫恩和盧遁竟然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突圍而去,讓他的精心佈置,功虧一簣,最終也沒有完成對天師道的全殲。
“謝大人,衛將軍,劉裕有負所託,願領責罰!”
“不,劉裨將,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小階果然沒有看錯你,只是憑藉兩千北府兵就能創下如此戰果,果然不凡!”謝琰看了一眼孫泰的首級,笑著說道。
“如今會稽八郡均已收復,天師道賊首更是伏誅,雖然未能全殲亂軍,但是此役之後,天師道的元氣也已大傷,沒有數年時間,休想再回到陸上!”
衛階劉裕皆默然不語,在他人看來,孫泰是賊首,而在二人心中,天師道真正的領袖是孫恩,一日孫恩不死,天師道都有捲土重來的一天,孫恩之下,天師道最為優秀的兩個將領,盧遁與徐道覆也都安然逃脫,此役可以說是未盡其功,有點差強人意!
眾人並沒有立即拔營離開,而是在海邊就地紮營,等著接應劉穆之的北府兵水師,無論追擊有無結果,想必劉穆之都不會孤軍深入,很快便會回來。
果不其然,傍晚時分,劉穆之便率領水師返航,劉穆之直接上岸與衛階等人會合,而北府兵的水師則沒有作任何停頓,徑直由水路沿著來路返回了北府兵的水師基地。
“徐道覆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天師道水師的裝備和戰鬥力遠非北府兵水師可比,然而徐道覆應是和我們周旋了許久而不落下風,最終還能甩開我們前來此處接應!”
營帳之中,簡單的慶功宴上,劉穆之一邊訴說著這段時間的遭遇,一邊對徐道覆的水戰能力讚不絕口。
衛階笑著說道:“如此還體現不出徐道覆的能力,如果衛階沒猜錯的話,想必你們也是在入海之後才被徐道覆甩開的吧?”
“正是如此!”劉穆之微微點頭說道。
“北府兵擅長內湖作戰,而海戰則大別於內陸水戰,入海之後,天師道水軍頓時變得猶如游龍入海,士氣戰鬥力都得到了大幅的提升,也因此一舉甩開了我們的追擊和糾纏!”
這才合理,以己之短,攻敵之所長,天師道水師擅長海戰,北府兵水師能保持壓制追擊的狀態,已是殊為不易!
“這一次,還得多虧琰爺及時趕到,否則我等哪還有機會再次暢飲慶功?”衛階舉杯敬謝琰,感激說道。
劉穆之,檀道濟,劉裕盡皆舉杯,遙敬謝琰!
謝琰哈哈一笑,謙虛說道:“我也只是遵照大哥的吩咐罷了,要說有功,那也是大哥的功勞,要我說,此次平亂功勞最大當屬劉裕劉裨將,能以兩千兵力取得如此大戰果的,除了劉裨將外,還有何人能做到?只怕是大哥,也不敢誇口能做到吧!”
“劉裨將的火油陣真是讓謝琰大開眼界,還有對戰機的把握也是極為的得當!”
“而小階,沒有用人唯親,大膽啟用劉裨將,單是這份信任就也是大功一件了!”
“劉裨將確是該記首功,衛階自己就談不上有什麼功勞可言了,這其中最沒用的就屬衛階了!”衛階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