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時期,衛階沒有再在將軍府逗留的心思,從皇宮出來之後,他徑直去了北城門的城防所,這一次,章熊和端木和,還有童猛,都沒有在城防所內逗留,儘管衛階沒有給他們任何一個人指派特定的任務,三人還是都各自忙碌起來。
衛階的精神有些恍惚,而這份恍惚主要還是因為對於桓玄動向的不確定,司馬曜的態度並不是特別積極,不過衛階相信他臨走之際說的那番話還是能給他一定的壓力,傀儡皇帝可以做,然而想要東山再起,有所作為,前提是要能保住性命!
桓玄入主建康,等待司馬曜的唯有死路一條,這個道理也許司馬曜暫時還想不明白,衛階卻相信蘇巧兒一定能明白,蘇巧兒也一定有辦法讓司馬曜收起他的僥倖之心!
“叔寶你怎麼了?大半夜不回家,在這裡做什麼?”
來的是劉穆之,此前劉穆之是和劉裕一起回的將軍府,劉裕在見完衛階之後便離開了將軍府,獨自去城外繼續搜尋荊州軍的行蹤了,衛階隨後便去了皇宮,一直也就沒有回將軍府,劉穆之在衛階房內左等右等,等不到衛階回來,又找回了城防所!
“現在形勢瞬息萬變,衛階已經不敢離開軍營半步了!”衛階苦笑一聲說道。
“道和你怎麼來了,今天跟在劉裕身邊跑了一天,怎麼不好好休息休息?”
別說和劉裕的體質比了,突擊營隨便一個士兵拉出來,也比劉穆之的體質優勝百倍,今天這一天,他們把建康城周圍方圓十里的地方都跑了個遍,雖然是人多各有分工,但是劉裕和劉穆之二人卻是有大半路程都是親自考察走完的,以劉穆之的體質,這會兒沒有趴下已經是奇蹟了!
“我哪裡睡得著!”劉穆之沒好氣第說道。
“今天一個白天,劉裕的神色都極為奇怪,問他話又不說,晚上又去將軍府找你,完事你們又全部和我玩失蹤,叔寶你還不知道我嗎?有點心事便不踏實,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那也是你自找的!”
和劉穆之說話,衛階自然無需客氣,當下把他和劉裕的擔心盡數說了出來,劉裕不告訴劉穆之,想來並非信不過劉穆之這個人,而是信不過他這張嘴!
“就這事?他劉裕至於這麼神秘兮兮的嗎?”劉穆之不滿地說道。
“其實在路上我就想提醒你們了,劉牢之並非蠢貨,他明知道何無忌和叔寶你之間的關係,又怎麼會在他面前說與你有關的事!”
“穆之有理由懷疑,劉牢之是故意在何無忌面前說的,目的就是透過他的嘴來隱晦地告訴你他的想法,讓你推斷出他和桓玄之間的關係!”
“故意為之?”衛階不解地問道。
“這樣做對他劉牢之有什麼好處?他難道不怕玄帥收拾他?真要是讓玄帥起了這方面的疑心,以玄帥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子,還不當即給他處理了?莫不是他以為坐擁青州後就有了和玄帥對抗的資格了吧?”
“不,他並不需要和玄帥對抗,玄帥也毫無問責他的理由,一切都只是你和劉裕的推斷,並無任何一星半點實質性的證據,不是嗎?”劉穆之搖頭說到。
衛階頓時啞口無言,不過對於劉穆之的意思隱隱有了一些推斷,只聽劉穆之接著說道:“劉牢之隨口一句話,便能把你和玄帥的注意力吸引到青州到建康一線的陸路,若是穆之沒猜錯的話,想必玄帥此刻已經嚴密封鎖了陸路所有通往建康的要道,而水路的封鎖,很有可能只是象徵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