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安公會不會食言,劉牢之可能會覺得只要他一天將北府兵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一天就有和安公反目的底氣!”
“不錯,對於劉牢之而言,最重要的是他能封侯拜相,成就自己高門身份,至於誰做皇帝,又有什麼打緊!”煙濛濛點頭說道。
“劉牢之是行伍出生,定然堅信兵權就是實權,他顧忌玄帥,顧忌桓玄,對於這二者,興許還有畏懼之心,而對於安公,也許有的只是表面上的恭敬!”
“濛濛所說,極為合理!”衛階讚賞地說道,緊接著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只是如此一來,對我們來說反而極為不利,安公如果真的用這一招來對付劉牢之,咱們似乎毫無破壞二人之間關係的辦法,至少衛階是無計可施的!”
事實也確是如此,司馬曜這個皇帝如今已經毫無威信可言,皇位更是岌岌可危,以司馬曜的名義向劉牢之許諾,已經缺乏足夠的說服力和誘惑力,而衛階自己,在劉牢之心中就更加沒有好感可言,二人早就因為北府兵兵權之事反目,更何況,即便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劉牢之口中雖然恭恭敬敬稱呼衛階二公子,他的心中,對於衛階只怕是既妒又恨,還有幾分顧忌,衛階的話,在劉牢之面前同樣缺乏說服力!
“那也不盡然..”煙濛濛搖頭說道。
“劉牢之若是堅定地選擇和安公站在同一陣線之上,也並非毫無風險,我們只需將這其中的風險放大,劉牢之自然就會猶豫不決,左右搖擺,這對於安公來說,就是犯了大忌,當年王恭就是在安公和桓玄之見左右搖擺不定,才遭致安公的記恨的!”
“說易行難,這種爾虞我詐的場合,任何一個決定都不可能毫無風險,劉牢之一旦做出決定,自然就會對著其中的風險有了充分的認知,咱們想要從這方面下手,只怕並不容易!”衛階倒是沒有煙濛濛那麼樂觀。
“不過好歹是有了一個可以努力的方向,咱們也不至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麼都做不了乾著急!”
“叔寶,你也無需過分擔心,所謂人力有盡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當下的形勢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任何一個環節但凡有一點點小小的意外發生,都會對最終的結果造成影響!”煙濛濛安慰地說道。
“就好比說,安公不找桓玄動手,未必桓玄就不會找北府兵動手,畢竟北府兵在京口枕戈一天,桓玄都是如鯁在喉,難以成眠!”
“就算是劉牢之完全按照安公的計劃來走,桓玄也未必就會什麼都不做,叔寶不是說,桓玄身邊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謀士侯亮生嗎?”
衛階頓時眼前一亮,這可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
他對安公和劉牢之無計可施,是因為他手上沒有足夠對付北府兵的軍事力量,而且北府兵原本是他計劃之中的極為重要的一環,如今謝玄被架空,北府兵反出,頓時讓他束手束腳,難有後繼。
然而桓玄卻不一樣,以侯亮生的眼光和見識,他極有可能會看出謝安的打算,作為桓玄身邊的第一謀臣,他自然不會什麼都不做,任由局面一步步朝著對謝安有利的方向去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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