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閉嘴不說話了。
“怎麼了?”
殘陽低聲道,“對不起師姐,我不是故意揭你傷疤的。”
他知道,因為中毒的原因,姜榆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迅速退化。若放在以前,以她的敏銳程度,察覺身邊藏著人這種小事,怎麼會用他開口?
師姐是很驕傲的一個人,他不該提起的。
姜榆不在意,笑道,“我哪有那麼小氣,我弟弟現在這麼厲害,我開心還來不及。”
殘陽看著她。
他清楚師姐的話是真心的,可他也更清楚,師姐的笑,並沒有表面上那麼輕鬆。
——
到了房間差點又打一場。
吳二蛋也不知道姜榆他們要來,聽見外面有動靜,還以為有刺客闖入,當即拿劍埋伏在門邊,待石門一開,揮劍便砍。
結果被一拳打飛了。
呼延卓爾吹了吹拳頭,很得意,這次是她反應的最快,剛想跟姜榆嘚瑟一下,一轉頭,人不見了。
人去哪兒了?
視線掃一圈,哦,找頭牌去了。
頭牌正坐在桌邊看書,看見姜榆朝他走過來,身體突然沒來由一抖,手裡的書也掉在了地上。
他害怕。
怕姜榆。
他始終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睜開眼睛就看見尚處在起床氣爆發當中的姜榆,眼睛是紅的,一臉陰沉,樣子很嚇人,他有心裡陰影了。
哪怕他很清楚姜榆不是壞人,是他和妹妹的救命恩人,但身體的本能反應控制不了,看見她心裡就發怵。
就好比一隻兔子和一隻老虎,老虎很明確的告訴兔子,我已經吃飽了,我不會吃你的,甚至直接繞開兔子走掉,兔子還是會怕老虎。
“兔子”頭牌“騰”的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有點慌,不知所措。說話也不是,行禮也不是,最後腿軟了,膝蓋一彎,要給姜榆磕頭。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老婆,你跪我幹什麼?”姜榆把人扶住,沒讓跪。
多日不見,頭牌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氣色好了很多,臉上的淤青傷痕消的消,癒合的癒合臉蛋還長了點肉,不是之前那副乾巴巴皮包骨的樣子了。
他們兄妹倆長得很像,都是那種很有靈性的長相,特別招人喜歡,但風格又不一樣。非要比喻的話,祁畫像一隻活潑好動的百靈鳥,祁炎就是一個容易害羞,不愛說話的社恐小天使。
姜榆笑著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小美人,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
祁炎被這聲“小美人”弄得一愣,低著頭,說話結結巴巴,聲音跟蚊子似的,“記得,記得的。”
把他從畜生的手裡帶出來,讓他免遭侮辱,還幫他治傷,派人保護他,救他的妹妹。他的恩人,他會記一輩子。
“記得就行,讓我看看,這段時間修養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