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煉製毒藥挺麻煩的吧?你和你身後的人花了多少時間才弄出來下給我下的這種毒?”
姜榆單手撐著臉,淡笑道,“是不是還在想,為什麼我還未毒發?”
“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張常海終於說話了,他搖頭,“臣聽不懂大人在說什麼。”
“聽不懂沒關係,畢竟你也不是主謀。”姜榆指了指房門,“外頭那位才厲害。”
她起身往外走,邊走邊揮手,“我等著你啊。”
像是在對張常海說,又像是在對另一個人說。
關門聲再次響起,張常海的笑容瞬間消失。揚起的嘴角沉下,目光開始渙散,隨即面無表情。
——
走出房間,張夫人柳氏在外面不遠處等著。
“等一下。”
柳氏叫住姜榆,向她行禮。
因為站的時間長,天氣又冷,柳氏行禮的姿勢有些僵硬。看她站不穩,她身邊的婢女伸手扶了一把,很快又把手收回去了。
現如今姜榆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退化,視線退化的沒有那麼厲害。她看見那婢女的手特別瘦,皮包骨一樣,血管是黑的。
姜榆道,“夫人有事?”
“臣婦卻有一事想要與大人說。”
姜榆點頭,等她開口。
柳氏朝她走過來,身旁打傘的婢女也跟著走,一步一步,直到兩人幾乎腳尖挨著腳尖。
油傘向上抬了抬,露出一張很美的臉。
柳氏的長相是精明利落的那一款,五官很標緻,是個美人。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不再是剛剛那副因連日照顧丈夫而疲憊憔悴的樣子,反倒變美了。美的很妖豔,美的不正常。
柳氏抬頭,靠近姜榆,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好戲很快就要開場了,大人可千萬得好好保重身體,莫要錯過了。”
姜榆往後退了一步,眉頭皺起。她伸出一根手指,點著柳氏的額頭把人推開,“說話就說話,離我遠點。”
她耳朵又不聾,貼那麼近有病啊?
柳氏踉蹌幾步,被身旁的婢女扶住。她整理了衣服,神色恢復如常,向姜榆行禮,“臣婦告退。”
表情轉變之快,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
別院。
姜榆回到房間,殘陽和呼延卓爾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