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伸了個懶腰,到了和閨女出門捕獵的時間了,雖然不知道兩腳獸為什麼會出現在小格子裡,但是貓也有貓事要辦。
徐景雲眼淚汪汪的掛了電話,看著廖昱開車的冷酷側臉,心裡升起一股不著家的老公和叛逆的閨女折磨可憐男大的詭異感覺。
“又不想吃了?”廖昱感受到身側傳來的視線,以為徐景雲又吃夠了薯片,張了張嘴,示意自己可以解決。
“你怎麼一點兒都沒有離別的傷感?”徐景雲把薯片塞進廖昱嘴裡。
“你想早點回來,現在回來了,又不開心。”廖昱無奈。
“我那是想帶著口袋一起回來,誰知道它死活不肯上車。”徐景雲一臉怨念,“都怪你。”
“怎麼又怪上我了?”廖昱快速看了一眼徐景雲的臉色,又改口道:“怪我怪我。”
“你不是說不著急嗎?怎麼又改變主意?”徐景雲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樹木,隨口問道。
“只是覺得你不害怕了。”廖昱說的隨意,徐景雲更是一臉茫然,“不怕什麼?”
“不怕見人了。”那天中午,廖昱看見徐景雲站在水裡一動不動,整個人呆呆地盯著秦安的框,從背面看完全就是一副見到陌生人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嚇得要死,生怕徐景雲看見陌生人,自己又不在旁邊會有應激心理,鞋都跑丟了一隻,可是人到眼前才發現,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羨慕秦安釣上來的魚。
除了慶幸,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他似乎把徐景雲想得太脆弱,也許他已經依靠自己頑強的生命力自愈了。
廖昱眼神不變,似乎是隨口一問:“下個週二龔教授手裡好像會有一個新專案,你感興趣嗎?”
“感感感。”徐景雲覺得在家裡待著這段時間要把四肢躺退化了,聽到廖昱的話恨不得高興的開窗高歌一曲,有時候廖昱也會羨慕他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徐景雲像太陽,巨大的能量隨意輻射,而他就是太陽能發電板裡最有心機的一個,他早早佔據太陽,並妄想太陽只屬於他。
“你好像迫不及待離開我似的。”廖昱心裡又別扭起來。
“怎麼會,再說了,我上學你上班和我在家你上班是一樣的,白天都見不到。”
“才不是。”廖昱在心裡默默反駁,家裡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安了監控,怎麼會見不到。
於家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於則然已經回q市了,廖昱最不安心的因素去除,對徐景雲回去讀書這件事不再那麼排斥了。
當然,徐景雲對這些一無所覺,還沉浸在返校的快樂裡不能自拔。
事情堆到一起解決,仲維的疑心剛起,徐景雲就揹著他那個小學生書包回了學校,兩人照舊去了附近的一家面館,量大管飽,經濟實惠。
“怎麼樣?”仲維點了一碗清湯面,收到了徐景雲的一個疑惑眼神,不自然地開口轉移話題。
“什麼怎麼樣?”徐景雲開了瓶汽水,給仲維倒了一杯。
仲維不愛喝這種帶氣的飲料,但是每次看徐景雲喝自己也要來一瓶,可他自己又喝不上一瓶,徐景雲就發明瞭這種辦法,讓他嘗嘗味道就行。
飲料還在杯子裡冒泡,仲維盯著看了一會兒,又被徐景雲問了一嘴,好像才剛回過神來,“假期這麼長,是不是很爽?”
“一點都不爽,天天在家待著,除了玩遊戲就是看新聞,無聊的要命。”徐景雲總算有了傾訴物件,開始抱怨起來。
“怎麼會,我天天忙到跟駱駝一樣,感覺上一次好好喝完一杯水還是在一個月以前,我覺得我馬上就要長出駝峰了。”仲維一想到自己那個不茍言笑的老師,以及他苛刻到頭發絲的精細程度,就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你那個老師還那麼嚴厲啊?”徐景雲也很害怕仲維的導師,a市第一醫院的招牌醫生,偶爾來a大兼職上幾節課,慧眼識珠發現了仲維這麼一個小牛馬,從此對這個任勞任怨的小弟子開始不停地底線試探。
“實在不行,你就換個老師唄,不去他那裡了。”徐景雲深表同情,畢竟相比之下,龔海洋可以稱得上一句和藹可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