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囁嚅著唇似乎有千言萬語,最終彙聚成一句:“老闆,您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季求柘直覺不好。
但當他扶著薄雨霧走進客廳,看到正在招呼傭人忙裡忙外的薄方糖時,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這些,這些都往那擺,還有這盆花找個好看點的花瓶放到陽臺那去,小心著點別摔壞了。”
那是一盆開得正豔的大紅色花。
此時,整個客廳隨處可見各種顏色鮮豔的軟裝。
沙發抱枕、地毯、甚至於桌布,全都從原來的簡約低調風換成了色彩撞擊濃烈的卡通風,就連那座醒目的雕像都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彩繪卡通兔子。
來往的傭人看見主人家回來也沒有停下忙碌的動作,顯然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
薄雨霧在看見薄方糖的第一眼,心就止不住往下沉。
他第一時間扭頭看季求柘的反應,卻見身邊人面色平淡,對薄方糖的舉動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縱容意味明顯。
薄雨霧突然覺得剛才自作多情的自己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他怨自己傻,季求柘那麼喜歡薄方糖,喜歡到薄方糖可以隨意進出這棟別墅,喜歡到就連這裡的傭人都對他言聽計從,儼然將他當做主人對待。
薄雨霧突然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他應該一開始就去住校的,這樣就沒有機會瞭解季求柘是個怎樣的人,也不會控制不住自己輕易淪陷。
殊不知,季求柘正處於懵圈狀態,甚至差點懷疑自己走錯了家門,這裡應該是隔壁薄家才對。
他還沒反應過來,身邊人突然甩開自己的手。
“我現在去收拾行李,明早就搬出去。”
季求柘聞言,錯愕問他:“你什麼意思?”
兩人說話的聲音終於引起薄方糖的注意,他小跑過來,撒嬌般拉住季求柘的手,一張小臉上滿是喜悅:“季哥哥,你終於回來啦!”
又看向薄雨霧,“二哥你也在啊,歡迎來家裡做客呀。”
一副主人家姿態,將薄雨霧襯託成一個外人。
薄雨霧只覺得心情煩躁,心髒突然自主碎裂開來,痛到無法呼吸。
他再也受不了薄方糖狀似和善的嘴臉,也沒心情在這裡人虛與委蛇,更不想再多看一眼薄方糖和季求柘交疊在一起的手。
他沒敢看季求柘,怕控制不住自己眼裡的嫉妒和不甘,丟下一句,“我先回房,你們慢聊。”
就大跨步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