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他跟這個自己一個看不上的人道歉,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他轉頭,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在場所有人,薄奕、薄世年以及看熱鬧的傭人們,最後是薄雨霧。
相比於他的狼狽,薄雨霧被季求柘牢牢護在懷裡,那原先屬於自己寵溺的眼神,此刻卻盡數落在薄雨霧身上。
才幾天啊?
薄雨霧就從原先營養不良的幹癟模樣,被養得像一朵嬌豔欲滴的玉蘭花。
就連此刻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前所未有的輕蔑,彷彿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賤人!!!
都是因為他,只要有他在,自己永遠像個跳梁小醜,是佔了鵲巢的鳩。
只要他消失,只要他消失……
“啪——嘩啦——”
玻璃器具碎了一地。
季求柘後怕地將薄雨霧緊緊摟在懷裡。
薄方糖突然暴起傷人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就連季求柘都沒能立即反應過來,眨眼間,薄方糖就拿著桌上的玻璃茶壺往薄雨霧頭上砸去。
好在薄雨霧反應迅速,拉著季求柘及時躲避。
即便如此,茶壺砸在地上的碎片還是四處飛濺開來。
“艹——”
季求柘一腳將薄方糖狠狠踹倒在地,顧不上看他死魚一樣的痛苦表情,趕緊回頭檢視薄雨霧的腳。
好在他穿的長褲,厚實的牛仔面料將玻璃碎片完全阻擋。
他鬆了口氣,薄雨霧卻在這時驚呼:“柘哥,你腳流血了!”
季求柘一愣,低頭,看著腳踝上一道鮮紅的劃痕,後知後覺感到絲絲痛意。
但他沒在意,以前做大男主任務時,他遇過無數次險,受過數不清的傷,甚至多次瀕死,這點小傷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但看著薄雨霧眼裡快要溢位來的心疼,他還是安慰道:“沒事,一點都不疼。”
“上藥。”薄雨霧根本不聽他的,只執拗看著血跡。
季求柘心軟得一塌糊塗,掃視了一眼蜷縮在地上久久起不來的薄方糖還有愣在當場的薄奕和薄世年,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寒涼:
“相關賠償事宜我會讓劉叔明天聯系你們,另外,薄方糖意圖殺人未遂,我會報警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