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告訴季求柘自己的名字,但又怕對方已經知道自己叫什麼,顯得很多此一舉,也怕貿然發訊息會打擾到他。
糾結許久,沒想好措辭,反而等到了對面發的訊息。
季求柘的頭像是隻歪舌頭看鏡頭的黑白色哈士奇,眼神一看就很睿智,跟冷靜沉穩的男人很不搭。
沈流雲的注意力卻全都被三個字所吸引。
這感覺很奇怪,明明他不認識季求柘,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可當看到這三個字時,他卻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和在看見丁曉石的名字時不一樣。
那時他更多的感受是心慌,彷彿有人在心裡注滿水泥,叫他喘不過氣,只好想方設法去認識名字的主人,尋求一個解法。
沈流雲撫摸著螢幕上的字,腦子裡有什麼緊繃的東西突然鬆懈下來,那已經消失許多年的輕松感讓他四肢發麻。
好半晌,他才打字回複。
[沈流雲]
過了幾秒,那邊回複:
[明天中午想吃什麼?]
[我給你帶]
沈流雲哪裡會這麼麻煩人家,他謝絕好意:[謝謝,不過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順路的事]
[貓咪微笑jpg.]
沈流雲不好再拒絕:[都可以]
[那我看著帶]
季求柘定了個早上六點的鬧鈴,打算明天一大早起床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食材。
沈流雲沒再回複,帶著期待,突覺睡意來襲……
第二天中午。
季求柘提著個淺藍色保溫盒準時到醫院。
他到時,沈流雲正閉著眼睛小憩。
他輕手輕腳將保溫盒放在床邊,又收著力道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沈流雲的額頭,確認已經退燒,才放心坐下看顧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