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岑雙被燻得直皺眉。
他抬頭,瞧見了連頌那張叫朦朧月色襯託得越發完美無瑕的臉,以及臉上兩坨異常明顯的紅暈,還有手上拿著的白玉酒瓶。
“三皇子,您還未歇?”
說起連頌這人,岑雙便覺得奇怪。
他似乎對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於熟稔了,宮宴結束時,對方還以同他一見如故為由,硬跟著和他一同來了這桐華殿休息。
這讓岑雙不得不懷疑他知曉自己的身份,想借機試探。
可岑雙早在決心跟隨攝政王的那日起,便已拋下一切過往,不再當自己是東域國人,也絕不會再為東域國做任何事。
現下看來,這個猜想並不準確。
至少應當沒有人會蠢到喝到爛醉去試探別人,這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所以,岑雙更迦納悶了。
這三皇子,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岑雙臉上的防備實在太過明顯,連頌想忽略都難。
不過他卻毫不介意,也不嫌地上髒,撩起衣擺便在他身旁坐下了。
“睡不著。”
“那……”岑雙試探問:“三皇子可是有心事?”
連頌卻道:“本殿問你的,你還未回答。”
“什麼?”岑雙下意識問。
“攝政王,你便如此惦念他?”
岑雙想起季求柘那總是無甚神情的俊臉,又想起那人每每只要望向自己便變得格外柔軟的神色,笑了。
“是。”
這個回答異常堅定,不帶絲毫猶豫。
連頌側頭,看著岑雙盛滿星河的燦爛眉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岑雙,你愛他嗎?”
‘愛’這個字讓岑雙愣了片刻,他與季求柘之間從未提過這個字,可連頌問了,他便在心底有了答案。
若是以往,岑雙大概是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同人敞開心扉。
可這三皇子明顯成了個醉鬼,怕是連他自己在問什麼都不清楚。
於是他點頭:“愛。”
連頌也點頭,卻好似只是隨口一問,再無下文。
岑雙見他一副鬱郁寡歡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問:“三皇子,你可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