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酷暑,季延卻被從背脊攀上來的涼意激得打了個寒顫,這是終於無法忍受他,打算找機會解決他了嗎?
可要他閉嘴,那是做不到的。
於是季老頭穩了穩心神,繼續自己的諫言事業:“子曰……”
可怕的是,他言辭激烈,暴君瞧他的眼神卻越發柔和,到最後甚至還帶上絲意味不明的深意。
直到下朝,他被單獨留下,忐忑異常。
裴堯卻悠閑地換了個姿勢,嘴角依舊噙著笑,說出了季延完全意想不到的話。
“朕前兩日偶見季二公子,當真是位妙人,愛卿真是教子有方。”
季延垂著頭,看似還站著,實則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不是!
他肝膽俱顫,季求柘那臭小子不是還在皇宮當貴妃嗎?怎麼又會以男子的身份同皇帝碰面?
這是真事,還是小暴君在詐他?
難道說,季求柘的身份已經徹底暴露了嗎?
不不不,季延竭力維持住鎮定,皇帝並未明說,他不能自亂陣腳。
“犬子頑劣,承蒙聖上抬愛。”
“嗯。”
裴堯像是在認可他說的話,接著又意味不明道:“愛卿不必自謙,季二公子為人和善,朕對他亦是頗為欣賞……”
季延懵了。
他怎麼覺得皇帝小兒這番話不像是在說反話,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真覺得他家那不成氣候的二兒子好?
季延納悶,難道那不學無術的臭小子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長處未曾被他發現?
季延迷迷糊糊地被請出了殿,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回家後,他連忙提筆書信一封往宮裡遞。
開頭就是要季求柘在宮裡謹言慎行,收斂脾性不要找死。又問他和皇帝到底發展成什麼樣了。最後,多次詢問他想通要出宮沒?趁沒釀成大禍,趕緊滾回家挨訓!
季求柘瞭解完今日朝堂之事,卻是笑得甜蜜。
看來裴堯嘴上不說,心裡對他還是很在意的嘛~
受不了,晚上繼續去爬床。
現在,該用季明月的身份去和皇帝聯絡聯絡感情了。
季求柘穿了一身藍色宮裝,特意讓秋竹梳了一個溫婉的發型,親自提著食盒來到同心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