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濃何止不高興?他是心驚肉跳。
他下意識四處張望,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之後,慌張的情緒才安定不少。
他閉了閉眼,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氣,別跟傻子計較。
季大狗只是一個傻子,什麼都不懂,又怎麼可能知道媳婦是什麼意思呢?
“這是誰教你的?”江鬱濃還是忍不住咬牙問。
他一直把自己不正常的性向隱藏得極好,在這個將同性戀視為性變態的時代,他戰戰兢兢,每日小心謹慎,生怕在與正常男性相處中行差踏錯,叫人發現他的不正常。
從而被定義為流氓罪,承受刑事懲罰。
可他小心翼翼地隱藏,如今卻猝不及防地被一個傻子點破,這叫他如何不害怕?
他眼裡的情緒太過複雜,季大狗看不懂。
他歪了歪腦袋,努力嘗試,從中費力分辯出了和他剛才捱打時一樣的情緒。
他也很痛嗎?
“別……別怕,我……保護你……”季大狗嘗試著安慰。
他在說什麼?
江鬱濃覺得自己今天可能出門沒帶腦子,不然他怎麼連一個傻子說的話都聽不懂了呢?
卻見對方在瞧見他錯愕的神情後,害羞地別開眼,視線飄忽。
麥色的臉頰飛快閃現兩抹紅暈,黃中帶紅,看上去有種鐵漢柔情的割裂感。
江鬱濃眨眨眼,發現自己沒有看錯。
所以,這傻……這人,他不會真拿自己當他老婆了吧?
眼見對方一直不理自己,季大狗覺得胸口處好難受,他再次開口,腔調帶著委屈:“媳……”
婦字還沒出口,嘴就被一隻手死死捂住。
江鬱濃急急補充:“老師,以後叫我江老師!”
好香好香。
被捂住嘴的季大狗,聞著嘴上香香的手,眼神逐漸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