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奇怪的東西明明說,他是他的媳婦兒?為什麼媳婦兒不肯認他?
好難過,好難過。
相比較他的難過,蔣圓圓卻是直皺眉。
是她的錯覺麼?怎麼覺得江鬱濃和這個傻子之間的氛圍怪怪的?
然而,還容不得她多想。
季二狗的聲音就遠遠傳來,“哥——回家吃飯啦!”
季二狗生得機靈,十二歲的小少年和他哥一樣手長腿長,三兩步跑到幾人面前,視線便落在江鬱濃身上。
“呀!江老師也在呀,我娘說晚上請江老師來家裡一趟,昨天您救了我哥,我娘要烙玉米餅子給你吃。”季二狗一說起玉米餅子,就不自覺吸溜口水。
季莊村物資匱乏,雖然公社給分配了大批良田,村裡能勞作的勞動力也不少。
但這兩年收成不好,導致大隊裡下發的物資也少得可憐,要不是老季家有季大狗這一個頂十個的漢子扛著,早就得打西北風了。
老季家平常也就吃點糙米、野菜什麼的過日子,嘴巴裡一天天的都要淡出鳥了,就連胃裡返上來的酸水,都透著一股子苦味。
也難怪一提到吃玉米餅子,季二狗會這麼興奮了。
“老師就不去了吧。”江鬱濃卻想著拒絕。
他實在是不太想跟季家人再有任何牽扯,但季大狗卻虎視眈眈盯著他,大有他一旦說死不去,就咬斷他的喉嚨叼走他的架勢。
江鬱濃在說出拒絕的話後,又立馬找補,“你們家裡烙餅子,我去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
蔣圓圓聽見了,瞬間就將方才的懷疑拋諸後。
她覺得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事了。
蔣圓圓來下鄉也有不少年頭了,這裡什麼東西都要靠工分換。
她本就是下鄉知青,細皮嫩肉的,幹活沒什麼力氣,文員輪不到她,喂豬又嫌豬臭,就連村裡小孩子都能熟練割一大堆的豬草,她也割不明白。
就這樣,她在槐江公社就沒掙到多少積分,自然也吃不了什麼好的。
因此,她可惦記季大狗他娘烙的玉米餅了,厚著臉皮打算求江鬱濃帶自己上門。
怎麼也沒想到,江鬱濃竟然會拒絕去。
這讓蔣圓圓很不爽。
“鬱濃,盛情難卻,你該去的。”
蔣圓圓裝出一副好心的模樣,面上對江鬱濃笑吟吟,心裡卻對他擺譜的行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