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溫暖的鮮血噴射而出,蓋住秦蓁蘭因為驚恐而變白的臉龐。追風劍沒有靈魂般掉落在地,插入黃土之中。
“公主,你的手抖得好厲害。”黃鸝一邊捂住秦蓁蘭的手,一邊呵氣。
秦蓁蘭扶著地面,嘗試著起身,但她的雙腳已經無法使力。在她如此脆弱的時候,陸淮越卻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秦蓁蘭,你真是個麻煩精。斬殺朝廷命官,按律當誅。”
陸淮越的話刺痛秦蓁蘭的神經,她摸著秦嵐的佩劍,緩緩起身。秦嵐抬起公主的手,但秦蓁蘭並不領情,雙手拔出追風劍,顫顫巍巍的指著晉府府尹的屍體,發號施令:“抗旨不遵,下場如此!”
追風劍的寒氣比元月融雪的湖水還涼,劍身自重也不輕,秦蓁蘭的手腕很快支撐不住。這場殺雞儆猴的戲碼還沒演完,秦蓁蘭把劍一扔,劍身沒入府尹的頭顱,為這場血腥的戲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本太子奉旨監督營救一事,需要蓁蘭公主配合。”
太子親衛開啟手鍊,秦嵐舉劍阻攔:“營救一事刻不容緩,還請太子寬恕。”
陸淮越親自出馬,秦嵐的追風劍卡住鏈條孔,蓄勢待發。
“太子,豐土鎮官員作風懶散。公主做事雷厲風行,是在為朝廷踢去害群之馬。”
陸淮越鬆開左銬,右手一轉,手鍊沿著利刃盤旋而上,左右手銬咬上劍骨。秦嵐捏住劍尖,堅若磐石的劍身如蒲葦般柔韌彎曲。鬆手,拍在粗壯的樹幹。
翠綠的樹葉在空中飛舞,茂密的枝葉瞬間化為乾枯的樹枝。鎖鏈斷裂,如此樹之葉,半點不由人。
“秦大人尚未洞房花燭就懂得出言護妻,不止感動秦皇,還讓上天開恩。看來,秦大人很快就會完成陛下的任務。本太子姑且留她一命,就當作是你們二人的新婚賀禮。”話畢,陸淮越拾起地上的鐵鍬,不再多言。
工部侍郎比陸淮越晚到整整一天,當他來到豐土鎮時,已經碰上午膳時間。他手握圖紙,擔心打擾太子用膳,索性四處遊蕩,熟悉地形。
“劉侍郎,你沒有看見本太子?”
劉侍郎腳下一滑,順入河水之中。他一手扶著官帽,另一隻手抓住岸邊的硬土,艱難窘迫的回到陸淮越的身邊。他取出圖紙,攤開在地,發現不少標註的字跡都遇水化開,難以辨認。
陸淮越握住圖紙兩側,舉高過眉,然後對著秦蓁蘭說:“蓁蘭,你過來我的身旁。”
秦蓁蘭拿著吃了一半的午膳,走到陸淮越的身邊。陸淮越偏頭,張大嘴巴,等著秦蓁蘭餵飯。
“你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自己吃飯?”
陸淮越揚起手中的圖紙,表明自己真的沒有手吃飯。秦蓁蘭挖了滿滿一勺米飯,塞入陸淮越的口中。
粗魯的動作頂撞到淮越的喉嚨,陸淮越難受的乾嘔。秦嵐和護龍衛在不遠處看著,腹部輕微振動,強忍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