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德隨著大部隊來到淮谷第一關——疊水關。他現在還只是一位新兵,在隊伍中沒有什麼話語權。陸淮越為了促成新軍,在豫府抽調自己的親兵三百,連夜趕到疊水鎮。老兵仗著經驗老到,霸佔營帳附近最乾淨的水源,在水中嘻笑打鬧。
“之前不是說太子親兵訓練有素,怎麼這個德行?”
“營帳附近的水池子都不乾淨,他們又不願意離開,我們還怎麼洗澡!”
“不就是比我們多打幾場敗仗,有什麼可神氣的!”
寧德沒有吭聲,抱著浴盆拍在隊伍的前面。
“小矮子,過來給塗爺擦背!”
站在寧德前面的艾三峰緊握手中的皂莢,眼神中都是不屈的火光。塗晉紳挖了一把塘底的淤泥,朝艾三峰扔去。艾三峰人小靈活,一下子躲過攻擊,讓他身後的寧德全部受下。
“這個新來的小子長的不錯,一起來洗洗。”塗晉紳捏住寧德的腳踝,想要將他拖下水。
寧德也是個怪人,他不但不接受塗晉紳的請求,反而一個勁的拔出腿。
“紳哥,你別嚇著新兵。寧兄,你的手髒了,過來洗一下手。”
寧德還是不願意。
“寧兄手上的戒指如同新的一樣,看來它對你十分珍貴。如今它蒙塵,你怎麼可以任由它繼續受汙。我們洗的差不多了,就先上岸。”
寧德雙眼直視那位出言相助的少年。他姓復單字鬱。原以為他是軍中清流,到頭來也和其他人一丘之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們皆是太子一手提拔的將士,舉止卻如十歲孩童,難道就不怕玷汙太子名聲?”
先前的選拔賽,寧德被同組的莫常言的光芒掩蓋,沒有人注意到他身上的才華,讓他險些落選。
“現在的新兵目中無人,復鬱,你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是不會聽話。”蓄勢待發的塗晉紳說。
有些膽小怕事的新兵躲到樹後,怯怯的伸頭,對著隨時開戰的新舊兩派說:“軍規明律,不可打架鬥毆。”
“復鬱搶我妻子贈予的戒指,我不得不拿回!你們若是害怕受牽連,大可只報我挑釁滋事。”
這是寧德的計謀。
陸淮越一聽軍中出了亂子,立刻趕往池塘,剛好看見寧德以一對五。太子親兵將戒指擲來擲去,就是不願意輕易的讓寧德得到。寧德並不急於出手,綜合觀察所得,在陸淮越站在池邊的一刻鐘後,忽然躍起。
他在空中展開五指,指背上的木紋紋身映入場外偷窺者的眼簾。
“你們目無軍紀,立刻下去領罰。”
通報的小兵撲通下跪,替寧德求情。寧德也和小兵一起下跪,釋出了他晉升前的最後一句話:“上級有令,下屬不違,此乃軍中鐵紀。”
“寧德你領著鬧事的將士們圍著軍營跑五圈,然後一個人來我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