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俯身衝下地面,落在地上化作一個高大的青年,將晏雲開橫抱在懷中。
直升飛機直接開到了秦淮河上,一艘艘畫舫漂在河面,紅色的燈籠在夜色中發亮,兩岸別緻的建築亮著燈,彰顯著這座古老城市的繁華和多情。
劉臻言跳到了一艘妖委準備的船上,皺著眉,手中幻化出一根禪杖。
“這魔息太重了。”他沉聲道,“張僧繇一定就在附近。”
晏雲開對這種魔氣很敏感,他躍到一艘小船上,趙盜機跟在他身後,在水波盪漾的河面穿行。
眾人在這一艘艘的船中尋找張僧繇,那廂張僧繇已經吸收完怨氣,隨手將手中那串佛珠扔進河中。
他站了起來,慢吞吞地活動了一下筋骨,眼底閃過一瞬紅光,溫潤俊秀的容顏在燈光下顯得妖異。
“在那!”謝智踩在船頂上,眼尖地捕捉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眾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飛奔向張僧繇,以河面上添亂分散的船隻做落腳點,在半空中翻騰著。
晏雲開心口處的太極飛速旋轉著,他的心跳動地越來越快,額頭上冒了一層虛汗,有一股力量在他的體內,想要往外掙,卻怎麼也掙不出來。
在同事們飛速包圍張僧繇的同時,趙盜機和小白龍不約而同地一揮手,水面“嘩啦”一聲騰出幾根水柱,水柱化作密密麻麻的尖銳冰箭,飛了出去。劉臻言禪杖一橫,玄金色光芒散出,化作一張網,朝張僧繇撲去。
張僧繇冷笑一聲,僧袍寬大的袖子一拂,那些尖銳冰箭瞬間倒轉,反了一個方向,朝著趙盜機和小白龍襲來。
水面升起一道水牆,將那些冰箭擋了去,冰箭落在水裡,又化為水。
玄金大網還未接觸到張僧繇,只見白衣僧人化成一團黑霧,轉瞬又出現在船的頂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表情不無譏諷。
張僧繇施了一個法術,無數梵文從他手中飛出,加固了此時罩在秦淮河上方的這個結界,以免張僧繇使用空間裂縫。
鍾一琥喊道:“一起上!”
虎嘯中,兩米多長的東北虎矯健地從一艘船上躍出,從張僧繇的後方撲向他。在鍾一琥動作的一瞬間,謝智頭頂長出獨角,做出攻擊姿態,趙盜機和小白龍也迎合而上。
張僧繇化作黑霧,從眾人的包圍圈中傾身掠出,一時間,水面激盪,船隻不穩,那倒映在河面上的繁華景色,如同破碎了一般,被一股風攪得七零八碎。
黑霧散在空中,又悄無聲息地出現。
晏雲開心中一凜,下意識轉過身,雙手抬起,太極圖變作一面盾牌,抵擋住了張僧繇突如其來的一擊。
“呵,太極?”張僧繇冷笑一聲,手下攻擊不斷。
晏雲開凡人之身,在天魔面前過了幾招,便難以招架。偏偏此時偃骨中的太極圖還矜持地保持著和平日一樣的狀態,沒有半分要臨危突破的意思。
趙盜機見晏雲開抵擋不住,變成白龍傾身而上,怎料張僧繇餘光瞥見這一幕,心中壓抑已久的憎惡和憤怒一下子就點燃了。
張僧繇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圓,魔氣聚成一團,朝晏雲開砸去。
白龍從左側飛來,右側獬豸也已跳入水中,如一道影子般遊了過來,更遠一些的地方,東北虎氣憤地嘶吼一聲,撲了上來。
然而他們都沒能來得及,晏雲開連一聲痛呼都來不及吐出,被魔氣擊中,動彈不得,跌進水中,激起一陣水花。
水中光線昏暗,心口的太極還在旋轉,瑩白的光芒在水中十分耀眼。
晏雲開沉溺在秦淮河中,忍著疼,想要游出水面,誰知水中竟是機關重重,一道法陣將在束在河底。
空氣越來越少,體力也要撐不住了……
一道黑色利箭從水面射進來,穿破河水,速度不減,直直扎進了他的腹中,將他釘在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