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鞠躬感謝,之夜迷離的寶貴月票,感謝靜泓2016的平安福,感謝所有親的票票!
*——————*————*————***
往廳裡去五六步,兩邊各置擺了兩列榻座兒。九公子施施然在右邊兒榻座上坐下,淡聲道:“毋需帶她回來。”
這人嗓音低醇微冷,說完,便拎了陶壺。屋子裡一時只有茶水傾入盞中的“汩汩”聲。
不帶回來,總不能剛抓住這個婦人,轉瞬就又放了。烏大不由撓頭,撓了半晌,忍不住壓了嗓音問:“公子,僕愚鈍。不帶這個毒婦回來……好歹公子給她指個去處。”
“著兩個樞密院護侍,押她去河外。”思忖片刻,九公子唇邊露出一抹譏笑,閒閒吩咐道:“王仲熾不是在河外麼?將她送於王仲熾。”
猛不丁戳出來個王仲熾……烏大眉頭皺了半天,臉上方露出幾分恍然,當初就是王仲熾要搶謝姜做妾,九公子一氣之下,將他逐去河外。
而前幾天,監管河外的隨侍上報,王仲熾找人給七爺捎信兒,說日子艱苦,無人洗衣做飯,更無人暖榻。
送這個毒婦給王仲熾洗衣做飯……再兼暖榻。烏大眉梢顫了幾顫,躬身揖禮道:“是,僕明白公子的意思,僕……嗯。”
剛說了半截兒,九公子眸子一轉,輕飄飄掃了他一眼。
烏大不由一哆嗦,到了嘴邊上的話,便又識趣嚥了回去。
“這婦人巧言善辯,又極擅作偽。”九公子啜了口茶,待放下杯盞,方悠悠接下來:“令隨侍與王仲熾交待一句,本公子送的這個婦人,不能誕王家子。他若做的好,三年五載之後,本公子允他回來。”
不能誕……王家子,那誕誰家子?
烏大覺得自家主子這句,說的有些不大對勁,只是他轉眼珠兒想了一圈兒,忽然又覺得這句話另有玄機。
只是不管是語病還是另有所指,烏大躬身道:“是,僕既刻去尋十一十二,僕告退。”
烏大剛出了寒通居,抬頭間看見遠山一溜小跑過來,烏大不由迎上去問:“急慌慌做甚?公子現下正心裡不悅。”
“公子吩咐備了車馬,等下要去高陽峻府上。”低聲解釋罷,遠山便腳下不停,一溜煙兒上了石階。
眼看這人衣角兒一晃,轉瞬掩在門扇之後,烏大不由撓了頭嘀咕:“算了……還是找到十一要緊。”
這邊兒烏大去追十一,那邊九公子帶了迢遲鐵棘,坐馬車去了高陽峻府邸。
高陽府邸在南街。
遠山駕了馬車駛出東街,甫一出街口,這人便撥轉馬頭,徑直拐上往南的石板道,待過了五六條小巷,又繞過一大片鸞尾花圃,夢沉由花圃裡鑽出來,幾個縱身便上了馬車。
車門“吱呀”一響,九公子便睜開眼,懶懶道:“說罷。”
“如公子所料,果然有兩人跟蹤。”迢遲躬身揖了禮,禮罷,順勢在車門處踞坐下來:“想必這兩人原是守在街口,公子一出門,他倆便跟在後面。現今如何處置,請公子示下”
車簾微晃,陽光斑駁變幻的光影裡,九公子臉上仿似閃過幾分晦澀不明的意味。垂眸思忖片刻,九公子淡聲吩咐:“讓遠山在南街多兜幾個圈子,做出要甩掉跟蹤之人的勢頭。”
多兜幾個圈子,這點兒迢遲明白,但是做出甩掉跟蹤者的架勢,那就是說……只是讓跟蹤者以為是要甩掉,事實上是仍要帶他們去目的地……去高陽峻府上。
拿捏準了九公子的意思,迢遲拱手道:“是,屬下這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