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腹誹歸腹誹,謝姜笑眯眯點頭:“嗯,阿姜知道。”
“知道就好,陳大醫說莫太用心思,否則對孩兒無益。”九公子心裡笑的打跌,偏臉上仍是一派雲淡風輕:“阿姜還是多歇歇。”
又是歇歇!近幾天,這人張嘴閉嘴總扯出陳大醫來,謝姜又乖乖點頭:“嗯,知道知道。”
兩人邊說邊走,轉過幾叢花樹,往西是去寒遍居正廳的青石道,繼續往南便直通月洞門。九公子轉眸看了謝姜:“底下人送來幾簍涼瓜,說是南邊運來的稀罕物什。”
言外的意思,你吃瓜去罷。
謝姜從善從流施禮:“夫主自去忙,阿姜回同心樓。”
九公子眸中笑意一閃,微微勾了唇角。
謝姜給這人送了個小青眼兒。
等她進去月洞門,九公子方回身吩咐遠山:“備車。”
遠山躬身揖禮:“是,僕這就去準備。”
這回九公子沒有走正門,他走後園那道小門進了酒肆。
因是上午晌,大堂裡酒客不多,只門前熙熙攘攘,擺攤賣瓷器的,趕了牛車賣菜的,幾乎堵了半拉門扇兒。
人多,馬車牛車自然停了一片。
九公子施施然上了輛黑漆平頭馬車:“走罷。”
馬車轔轔出了街口。
剛出街口,馬車徑自拐上西街。
“公子。”遠山讓過一輛朱漆車架:“仍走西門出城麼?”
潛在的意思,還繞不繞圈子。
“嗯。”九公子曲指叩叩桌沿兒:“去大石鎮。”
費嬤嬤昨兒晚上就到了,其時謝姜睡的正香,九公子便令人將費嬤嬤送去了大石鎮。
大石鎮在舞陽城與浮雲山之間,出西門沿官道往西走,約行二十餘里,有條僅容一輛馬車行駛的沙土路,沿此路往西南方向去,不遠便是一片綿延無盡的竹林。
竹林邊緣建了五六十幢茅舍。
馬車停了下來,遠山躍下車轅:“公子,迢遲不是昨晚上就來了麼?人呢?”嘴裡說著話,手下抽了腳凳擺好。
九公子閒閒下來。